第十一回[第1页/共3页]
王迹见他如此说,微微点头道:“承蒙不弃,但是鄙人家事不劳贤伉俪操心,这个倒还在其次,只是现在,你我哪儿都去不成了。”
楼至怔怔地看着面前一幕,想要伸手去拦住王迹,却只触到他随风飞扬的衣衿,在手中滑落而去,转眼之间双手已空,那人的背影泯没在一片火海当中,楼至只觉头痛欲裂,脑海中又闪现起当日天之厉自裁的梦境。
蕴果见他默许了本身行动,进而将食指与中指探入楼至口中,磨蹭着他的舌尖,楼至满面含嗔看了蕴果一眼,怎奈颊上春意渐浓,反而惹得蕴果起意,见楼至的舌尖退避着本身,便转而打击他的上颚,耐久习武的粗糙质感摩擦着柔滑的口腔,让楼至忍不住满身颤栗了起来,低头看质辛睡得甚是苦涩,楼至到底不忍吵醒他,恨恨瞪了蕴果一眼,张口在他探入的手指上悄悄一咬,蕴果给他一激,目光逐步浓厚,抽脱手指,探头超出质辛,吻住楼至的双唇,将本身的舌尖渡入他的口中与之胶葛,楼至又羞又急,又不敢乱动,恐怕质辛醒了,给小孩子瞥见这旖旎的一幕,只得伸开双唇任他打劫,彼时蕴果在楼至上方,楼至便承接了两人的龙涎,不及吞咽之际,只觉那龙涎中一股昙花的香气似有若无,倒像是本身常日里所吃的药糖香气,楼至神识一惊,蓦地展开双眼,却见面前亲吻本身之人竟是王迹。
想那天之厉清楚是本身的夙敌,面前此人也不过与本身萍水相逢,为何一旦死别,竟然痛彻心扉?当日梦醒时分,楼至本已将梦中之事健忘大半,现在情境重现,复又想起很多细节,天之厉口称本身腹中所怀竟是他的孩儿,那蕴果谛魂又如安在本身重伤失忆以后昭告武林,明媒正娶?如果本身当真如蕴果说所,与他在佛乡修行之时便已私定毕生,又为何本身复苏以后对他只要高山流水,却无伉俪交谊,若不是质辛出世后的几年里,蕴果一向对他情深意重,各式庇护,本身或许到现在也没法接管与他燕好。但对王迹,为何只稀有面之缘,却又情难自禁,在夜深人静之时行了那说不口的活动?楼至灵台明灭,思虑过分,只觉一阵气味不稳,眼看就要倒落灰尘,却被人从前面拦腰抱住,转头一看,恰是王迹,手持一个包裹,身被数道伤痕,想是获得了亡妻的遗物,又似遭了埋伏,此时楼至气味渐弱,有力挣扎,只听王迹在耳边说道:“获咎了。”便将他抱在怀中,发挥轻功往山间巷子而去。
楼至见状,本能地一掌袭向王迹,喝道:“滚蛋!”王迹毫无防备,生受了他一掌,闷哼一声,放开了楼至。楼至见他对本身并无防备,口吐朱红,再看他浑身浴血,想必刚才突围之时已吃了很多亏,倒不好再与他脱手,只是满脸愠色道:“你既读孔孟之书,必晓周公之礼,彼苍白日,如何这般冒昧于我?”王迹冷静低头,不动声色拭去了嘴角的血迹道:“我刚才已经运功助你调息半日,怎奈你连日遭遇变故,气味混乱,已没法融汇我之功体,我蓦地想起之前你我藏身花丛之际,我不得以封缄你唇齿之时,津液交汇间似是相互功体竟有阴阳相生之相,故而破斧沉舟,竭力一试。你与我相与多时,我岂是那轻飘荡子?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即使你姿容绝世,我的真脾气却早随内人共赴泉下了。”说罢点头感喟,语带哽咽,手抚着前日从火海中夺回的包裹,内里暴露一截卷轴,楼至看罢方知那悬于王迹内堂的两行小字公然就是他与亡妻的定情之物。只见王迹见了包裹,好似想起了甚么,将卷轴取出放在一旁,另拿出一只陶罐递与楼至道:“我回转客房之时,令师姐的尸身已被大火燃烧殆尽,我自火海当中抢出两把骨灰,放入这个陶罐以内,你们师姐弟手足情深,此物留在你身边,也好有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