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回[第2页/共3页]

缎君衡见了浅笑道：“但观娘娘金面，怕是这几日夜间多有梦寐之事。”楼至闻言正说到了内心儿上，因有些忧色道：“缎师父公然妙手腕，只要望诊便可断的真么？”

楼至闻言，见缎君衡话里话外对证辛颇多回护，心中一热，因笑道：“是我说话不经心了，先生切莫见怪，他是我亲生孩儿，是以才并不在言语上留意，常言道医者父母心也，先生对证辛如何，我做母亲的岂不更替他忧心绸缪？怎有嫌弃的事理呢。”

缎君衡闻言说声：“不恭了。”因取了洁净锦帕盖在楼至的皓腕之上，伸手在他脉门一按，蹙眉深思一番，又换了一边，约莫同时工夫诊了一回，因点了点头将手抽回。

楼至见了，因微微一笑道：“先生切莫见怪，这孩子从我待字宫外的时候便跟在我身边，先生虽是外臣，久在宫中行走，天然晓得宫里端方，跟在后妃们身边的内相们，原比普通的黄门娇贵些，昔日我又不甚讲究礼法束缚的，才娇纵得他们如许儿，先生别恼，等我归去说他。”

这本来是缎君衡的一番场面话，谁知却震惊了楼至的尘凡，只因剑布衣的事展转反侧了一夜，便有些失魂落魄之状，却不想给一个外臣瞧出了端倪，竟似做了负苦衷普通，因不知怎的脸上一红，赶紧侧脸躲避了。

作者有话要说：缎君衡也沦亡了。。。ORZ不能跟儿子抢男人啊~

楼至闻言秀眉微蹙道：“先生既然深知此症，想必也见过那些脏东西了？”缎君衡听闻楼至言下之意，竟是还是有些嫌弃质辛的功体，因心中多少有些抱不平，却也不敢大声，因微微一笑道：“娘娘所指之物，晚学略知一二，只是若说肮脏，倒是不敢苟同。”

楼至本来并非女子之身，这件事上并不计算，因伸出一截乌黑的皓腕搁在桌子上笑道：“先生不必拘礼，你是质辛的师父，我们做父母的天然也要以师礼待之。”

缎君衡想到此处，只得面上赔笑道：“娘娘只怕孕中思虑过分，莫非碰到些劳心费心之事么？只是现在凤体分娩期近，还要劝说娘娘一句好话，凡事要以两位小亲王为重，保重凤体为要。”

缎君衡见了，赶紧也俯身去捡，一面口中赔笑道：“晚学初度谒见凤颜，就恁般仓猝失了仪态，让娘娘见笑了。”

缎君衡固然未曾抬眼，只觉一股凛然杀气临身，因有些不安闲，微微偷眼观瞧之际，却见宫无后有些警告之意地深看了本身一眼，因将手中碎片拾掇整齐了，方捧了残片对楼至躬了躬身退了出去，却连那缎君衡正眼也不瞧一眼。

这一段公案倒把两人都唬了一跳，未及反应之际，却见外间陪侍的宫无后持剑出去，不由分辩将楼至护在身后，手持朱剑非常防备地盯着缎君衡。

楼至闻言方知他方才盯着本身瞧，仿佛因是面色不当，又或是妆容花了，因下认识伸手在鬓边按了按，又不知如何搭话。

缎君衡听闻此言，心中又是惭愧又是赞叹，这天之佛饶是单有一个转世灵童便能如此小巧剔透，来日如果魂体完璧，又不知要哄动三教各国之间多少腥风血雨，只是若为他这般品德，便是白骨如山血流漂杵，倒也不值甚么。

却说楼至因有宫无后搀扶着，落了步辇回转皇后闺阁当中，因噗嗤一笑道：“今儿你为甚么那样防备他，这缎君衡先生原是质辛的授业恩师，便是我与他父皇都要让他三分的，偏生你这孩子不应时宜，倒去招惹他一番。”

楼至闻言因含笑道：“多谢先生出言提点，我自会留意的。”因说着告别出来，缎君衡非常殷勤送到殿外玉阶之下，因躬身再拜恭请楼至步辇，目送他的凤辇瞧不见了，方才回转了上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