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琴歌[第1页/共3页]
光影绰约之间,看不狷介台之上那人面上的神采,只见获得他面如冠玉,云髻高挽,狭长的眸子笼着傍晚里最轻渺的那一缕烟云,薄唇轻抿,恰是初春还未化尽的冰水透着的清寒。修剪得宜的指甲圆润如贝,固然之前露了一手精美的武功,但是他的手并不像普通习武之人一样骨节粗大,莹润如玉的双手只是悄悄地搁在琴弦上,便已可入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伏笔和表示哟,来吧,持续偎寒公子身份猜猜猜,趁便我是多么想在交友不慎前面加上四个字,遇人不淑啊QAQ
竹篮当中群芳斗丽,挤挤挨挨,不分春秋,尽数绽放。花满楼取出一枝桃花放在鼻下轻嗅,恰是方才绽放不到三日的桃花,皱眉道,“以热力强行催发,美则美矣,倒是违背季节之举,毕竟会伤及花木底子,萧夫人此举委实恰当了。”
高台之上,俄然一枚红叶飘落,半空中打着旋儿翩翩起舞,及至红叶落下,早已摆在案上的飞瀑连珠俄然“铮”地一声,红叶随之被颠簸琴弦弹起,落下时又拨动了另一根弦,红叶款款跳动之间,琴声悠然,循环来去,恰是小雅中的《鹿鸣》,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佳宾,鼓瑟吹笙,本为周礼宴宾之曲,曲调并不庞大,但是现在以红叶奏出,却又是一番先声夺人。
袅袅余音散去,方才如鬼怪般消逝的侍婢闪身回到配房,轻声道,“公子叮咛,命婢子请两位移步一叙,花笺之事,不必挂怀。”看了一目炫满楼,腔调游移,皱了皱眉,还是歉然道,“公子说,只见清谈之客,不见酒肉之徒,花公子前番所为公子犹自挂怀,这回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止步在此,稍后会有人带您去前院品花撷芳。”
左手按弦,右手如莲花绽放般轻灵拨动,超脱萧洒的曲调倾泻而出,渺远的琴歌忽而昂扬忽而降落,‘子何求?’,‘数椽茅舍,绿树青山,时出时还;生涯不在西方;斧斤丁丁,云中之峦。’云中一句方才曼声道出,万籁俱寂的厅堂间忽而有一处传来重物坠裂声。
配房之间并无直接途径相通,而独具匠心的布局又使得来宾出入最多也只能记着本身收支时的途径,每次来时如果鲜花对应的配房还会窜改,就更加难以辩白,既要挑动攀比之心从中取利,又不肯做激起来宾之间冲突抵触的引发点,同时最大程度营建了奥秘氛围和光影结果。不管出自何人之手,这一番安插真正称得上别出机杼,巧夺天工。
水声潺潺,渔夫诘以嗜欲者心必恒辱,公子虽自问自答,但是吟至朱买臣之事时,拨弦愈急,一反前番答句之轻缓,模糊有不附和之意,却又不知听者几人欢乐几人忧心。
泼刺混着三弹渐次,和着切分的节拍,更加短促,‘子在江兮我在山’渔樵二人的心机相左垂垂挑明,公卿之论与溪山之趣本非一处,渔夫当然环球独清,樵者却以名利构解,问答交叉之间,初似清风拂杨柳,后若穿花胡蝶游,音至最高点,蓦地一送,听者仿佛心弦被紧紧攫住,突然一松之下,不由微微出了一层汗,如同和人狠恶打斗了一场,久久不能安静。
跟着婢女走过红烛高悬蜿蜒盘曲的回廊,翩跹冷静记下沿途转过的岔道,面前俄然一亮,糊上山川人物画的木门缓缓滑到一边,精美的配房正火线垂落着数重帘幔,轻纱和珠帘现在悉数放下,模糊约约望去,他们地点的处所恰是大厅的顶部,数十座配房沿着螺旋式的修建构造顺次摆列,直到第二层仅仅剩一间,通往正中心兀起的平台,想必就是偎寒公子现下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