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代厂督篇（十五）[第2页/共3页]

“到时候……”雨化田打断了萧熠的话，拿脚尖悄悄点了点地板上那块裂石，然后足尖猛地发力，踢起一块小碎片，只听“笃――”地一声破空之响，那枚碎片便如锐箭普通射向最远的一根梁柱，如利刃劈砍般在梁柱上撕下一个口儿，后深深没入此中，不见其影，只留满屋木屑飞扬，和一个两指宽的黑洞……

这话说得含蓄，却也点了然萧熠不会独揽功劳的意义，公然在坐将领神采微霁，有几个心直口快地立即就跟着应和：

萧熠正要辩驳，雨化田倒是先他一步发作了。

是夜，萧熠告急召开军机议会，拟用计破之，先逞强损威，命建州守备张宁冒充做出和谈的姿势，与女真构和，实则借着山间阵势袒护，暗设伏兵，就要趁着诱开女真城门的一刻，出其不料，篡夺女真驻地。

跟着声音，玄色的皂靴踏过被潮湿的青石地砖，萧熠持着一把青竹伞从院外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倒是安逸――”

语罢，萧熠反手抽出腰间绣春，雨化田接过素慧容掷来的长剑，长剑出鞘，两人刀剑订交，转眼便过了一招，雪中的刀和剑反射出一模一样的冰寒雪光，将他们的面孔映得仿若透明。接着萧熠长刀如练，快若闪电，驰驱惊雷，雨化田长剑蜂鸣，缓作白龙，落拓游走。

“子靖哥，你如何来了？”

现下，既然雨化田已经帮他唱了白脸，他倒是不介怀接着唱/红脸……萧熠一笑，从善如流地起家道，“承蒙各位信赖，那么这一计就此订下，如果胜利，能为大明除却此患，便是在坐各位的功绩了。”

萧熠摇了点头，拾起酒坛，又喝了一口。

仲春十五，建州下了开春以来第一场雪。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北地的雪一下便是白蒙蒙的一片，银絮乱飘，雪花朵朵扑在窗棂之上，煞是都雅。

直到酒坛取来，封口拍开，酒香溢出，全部院子都飘满陈酿的芳香，萧熠直接拿着酒坛和雨化田对饮一口，雨化田再敬，一来二去，都喝了很多，萧熠面色不改，雨化田眼角却染上了一抹艳到极致的红痕。这酒名曰‘醉梦’，乃是北地最烈的陈酒，也因两人都是内力深厚的妙手，才敢如这般痛快豪饮。

雨化田闻谈笑了起来，“好！可贵子靖哥本日好兴趣，素女人，烦请你再去拿几坛酒，本日我和子靖哥，不醉不归！”

“求之不得。”

萧熠勾唇，“不过酒杯太小，不敷痛快。”

对此做法，兵部老将马文升很有微词，感觉萧熠诡计狡计，有违道义。马文升以为女真暮年已臣服大明，此次犯边也只是女真首级一时胡涂，两方只要坐下来构和，许些金银财帛便能招安女真族，如许才是最最公道的做法。

不知不觉，壶已半空，就在素慧容想着是不是再去端一壶时，门别传来一声朗笑。

“萧大人。”素慧容眼睛一亮，便欲起家相迎。

“实在大师都是为皇上分忧，若能除女真兵变，又何必拘泥于礼法！”

素慧容不情不肯地跟了雨化田，自此建州官邸中多了一个娇柔的身影。

“再说……”雨化田停顿了一下，足下用力，等闲便踏裂了一块青石地砖，收回一声脆响。在坐的将领都是熟行，立时便被这一手工夫震住。雨化田这才风目微眯，轻扫全场，冷声道，“是女真先弃盟不顾，犯我大明边疆，他不仁，我便不义，又有何不成！我感觉萧将军的发起甚好，就是不知在坐各位，另有甚么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