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星弈第二子[第2页/共3页]
小侍从便笑,噌噌地爬起来靠近去,细声道:“因为我不识得路呀。”
太阳星中,唯有日神羲和以及那对金乌化形的兄弟,平日里元凤却从不将帝俊与太一放入眼中普通。提及太阳星,都只称呼羲和。
鸿鹄站着不动,端倪低垂,定定地看住这举止奇特的小侍从。他秀长凤目中的乌黑瞳子,在分布的星光中,有一刹时看着竟像是冰冷的浅碧色,再一霎眼就又消隐不见了。
紫薇之星与北斗之辰遥相对映的中心苍穹处,南边星斗纷繁遁藏出的那一片地带,即便在昏暝的夜幕中亦腾起明霞离火。这些非常光辉的光幕,仿佛在虚空中高耸呈现,交互织就了凤族九重天宫的寂静流派。
来人只在天门前稍停,收束了原身神通,其形敏捷变幻为雪衣白发的清癯青年,又乘云直往中天而去。
一时沉寂,元凤亦懒得讲求鸿鹄途中这一番变故究其根底是何原因。太阴星已然沉入纤阿,唯有漫天星子透入微光,元凤有些犹疑地将目光转向雕栏以外,穿过星海与层云而眺,那恰是扶桑日出的方向。
凰姬转首看往天尽处的东海,波澜中蕴着红光,恰是神木扶桑地点。昔日里她漏液守着南天门时,这是司空见惯的景象。但是在这个将晓时分,那一刹她却清楚只觉面前是将将泼了半天遍海的赤色,待凝神再看,又仿佛并无异状。
元凤翘起唇角,仿佛是一个笑,他道:“既如此,也没甚么干系。”他并没有向部属解释心中筹算的志愿,倚回了原处去,转过视野百无聊赖地在翻卷的重云之间逡巡,目光所及之处仿似空无一物。
不过是往太阳星走一趟,平时白日里昂首不见低头见的处所,不过因为此番趁夜,就有这多变数吗?
那人的襟袖犹带七海咸湿的水意和九阙以外的云气,显是刚御风千里而来。平常仙君,从不会如此直入御苑天门,几近失礼――要提及来,这九阙之主实在还挺苛求这事的,羽族通病事儿多穷讲究,大师都懂。但是守在天门前的凰姬重新至尾都未曾出声劝止,比及被那雪衣仙君顺手扔在那边的侍从回过神来,他已转过次第朱门消逝在视野当中了。
小侍从威胁无效,非常无趣地撇嘴,却并没有松开手里的袖子,只转着眼四下打量着,乖乖跟着鸿鹄走。
明月将沉,六合间唯有周天星斗还是敞亮,若在中天极目而望,可见东海扶桑之处隐蕴红光,朝阳于其间隐而将出,是近拂晓时分了。
鸿鹄沉默,最后只是摇了点头。
小侍从仿佛很不美意义地垂下头,口中却满不是这回事,悄悄驳道:“鸿鹄仙君宽解得很,那我用这副模样四下里乱走,想必你也并不介怀吧?”
“如何一股潮寒气,我闻着还觉得外头来了个披挂鳞甲的来碍眼,”自此处宫宇向外了望,可将这九重天及其下的诸般景象都支出眼中,来者究竟是何许人,当然早就元凤被支出眼底。因此元凤说这话的口气也是打趣居多,也未介怀鸿鹄此番匆促,他就如许踞于高处,仿似初醒普通撑着脸问鸿鹄,“他们莫非还把你扔进东海里涮了一涮?”
就是这一天,在太阴星没入纤阿,完整隐没于穹幕当中后好久,亦未见太阳星缘扶桑神木攀入天中,那隐而未发的红光仿佛久久无以摆脱波浪的束缚……六合一片昏暝,洪荒中的生灵窃窃地猜想着这东方之地究竟生了何种变故,竟让日御之神羲和隐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