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3页/共5页]

王夫人说到厥后，的确是嘶吼出声的。

薛宝钗不放心米铺的帐房，便趁着天儿阴沉，到铺子里查了查账，直到晌午后才返来。

本来贾政跟前还留着两个小厮的，但因为用不着，便全都打发了洁净。

王夫人推开面前的药碗，走到抱琴面前，俄然扬起手，啪地一声，甩了一个耳光。

“你们、你们。”王夫人仿佛被噎到了，喘着气，恨恨地说道，“你们不但一个都不奉告我，并且还好端端地在府里，甚么事儿都不做，啊？宝钗呢？让宝钗来见我，这当口儿，总该再给她一个经验，让她好好地长长记性。皇后？皇后又如何，即便是做了皇后，也该守守我们家的端方。”

这凶暴的性子，倒是与王熙凤如出一辙，乃至还更甚几分。

她见到是薛宝钗，便丢下扫帚，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端着那碗药，走到王夫人屋里。王夫人屋里已经乱成一团，李纨和抱琴两个一左一右地拉着王夫人，免得她跑到内里去。王夫人一面喊着“你们几个放我出去”，一面挣扎着要往内里冲。

王夫人不知是听进了抱琴的话，还是听懂了那位粗使丫环的话，俄然将那碗药一气儿倒入口中，喝了个干清干净。那位丫环这才道：“这才对。”塞了张粗布帕子在王夫人手里，道：“擦擦罢。”

粗使丫环撇撇嘴，将手里的扫帚一丢，道：“我今儿是服侍不了了。”

王夫人高低垂起手欲打。

方才她们那么一折腾，好不轻易放温的药，已经变凉了，黑漆漆、黏糊糊的，让人闻之欲呕。王夫人又高低垂起手，想扇那丫环一耳光，但却被那位丫环拿住了手。

内里的粗使丫环闻声吼声，又皱皱眉头，往院子的另一边挪了挪，抱怨道：“又在怨天怨地了。皇宫又不是府里的院子，容得一个妇人揉圆搓扁么？”可惜没有人听到她的话。

“你们，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王夫人指着她们，恨恨地说道，“我说的话，你们哪一个都不听。明里是我的媳妇儿，公开里，都只当没有我这个婆婆的存在。抱琴，你说，这两个媳妇儿，到底要来有甚么用处？”

抱琴不敢在李纨面前多言，便用两手握着葵扇，用力扇了扇，厨房里满盈着一股子油烟、腥臭、苦涩交集的味儿。一碗药整整熬了两个时候，才勉强能端到王夫人的屋里。

再然后，端起那碗黑漆漆的药，塞到王夫人手里，道：“诺！”

实在如果有能够，李纨真想带着贾兰，两小我分开这里，永久都别再返来了。

又传闻，这座府第的前面曾经有一块匾额，但现在却被摘下来了。

王夫人刚拿住帕子，那位丫环便已经走出到门外，拿起了扫帚，在院子里持续扫地。

李纨亦劝道：“娘，您还是别……”

李纨仓促来到厨房，见明天轮值熬药的人是抱琴。

自从抱琴等四个宫女，从宫里放归以后，便盘算了主张跟着二太太，说是要替大女人在老爷夫人跟前尽孝。当家的老爷倒是没说甚么，二太太则是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每天都在尖叫道：“我要进宫，进宫里去！惠妃，德妃，要不是德妃当初坏了元春的事儿，如何会落到明天这个境地！”

李纨又难堪地叫了声娘，暗想，您如许的景象，谁敢奉告您呀。

她上前两步，待要劝说王夫人，又闻声王夫人道：“宝钗是个得力的，有她来想体例，总不会错到哪儿去。还站在这里干甚么，宝钗呢？让宝钗来这里见我，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