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页/共3页]
想着林泽对这丫头一番话,张嬷嬷也不由地内心一叹。大爷才多大年纪,恰是该全部心神在功课上,闲时想着打趣的年纪。可现在还要操心内宅的事情,又要训戒这些小丫头,当真是劳累过分。内心免不得要怨这个丫头,甚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大爷跟前嚼蛆,没得让大爷劳累。
张嬷嬷点点头,“这恰是了。”又招手让她上前来,摸了摸她的耳鬓,也算一番安抚。“大爷罚你,也是为的你这不结壮的性子,今后若叫人拿捏住了,岂不是糟糕?虽革了你的月钱,好歹大爷常日里也赏你很多大钱,那里就值当这些。唯有面子上有些撂开了,恐你是为这个委曲呢。好孩子,你且也别怕,这事儿,放在大爷那边,他再没有说这话与别人听的。我这里,也不说与别人。只一样儿,你今后可不能再莽撞了。”
待屋里平静下来,张嬷嬷便看向里屋道:“人已走了,且出来罢。”
见白术小脸惨白,神采间另有些悲伤,便冷声道:“你可也别委曲,要叫我说,革了你半月的月钱还是小事。你怎不想想,自打你在府里当差,那些重活可有没有落在你身上?你自是修来的福分,能得了太太的看重叫你奉侍大爷,昔日看你是好的,何况你老子娘又是府中老一辈儿的人。惯常太太总说‘外头买来的到底比家生子面子’,可谁不晓得,那些外头来的小丫头子那里有家生子得用?”
林泽听罢,叫白果和白芍恭敬地送出去,又让白术亲身去黛玉院子里刺探了一回,听着白术说道,黛玉院中现在正热烈呢。原女人在时,那起子人还不敢怎的,又顾忌着太太。现在见太太推说身子不好要静养着,女人又常去大爷那边待着,院中以赖嬷嬷、王嬷嬷为首的赖嬷嬷从贾府里带来使唤的丫环婆子更加地翻滚上来,当真吃酒打赌无一不做。
白术一听,心头的委曲便一下子散了。她那里是为了那革掉的半月月钱悲伤委曲呢,不过是为了被大爷罚了,又想着本身自奉侍大爷以来,从未被叱骂大罚过,今这一次,若叫那些经常看不惯的人晓得了,可不是要背后里笑话呢?现在见张嬷嬷并不欲鼓吹此事,心中大安,只含泪谢了一回,自回了林泽院中不说。
比及了晚间,张嬷嬷内心不断地想着方嬷嬷话中的深意,终究了悟了。可不是么,这恰是她打盹了,方嬷嬷就给她送了枕头呢!想到这体例,心中也大觉有可为,欠了一日的胃口此时也好了起来,便朗声道:“摆饭来。”
要说贾敏到底是再聪敏不过的人,只是听着张嬷嬷回禀的话,便想到了后续多少事情。故而把管家的事件一并交给张嬷嬷和方嬷嬷以后,更是叮嘱绿柔把院子里的人上高低下都好生敲打一遍。全院的人,乃至阖府便都晓得了,太太这回怀着身子却真是累着了,不说整日懒怠理事,更是连听人回话的精力都没有了。
“可不是。”方嬷嬷笑了笑,又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只说道:“时候倒也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各位看官可想获得,这张嬷嬷到底想到甚么主张了呢?
张嬷嬷原觉得方嬷嬷是要给她支招,正满心欢乐地等着听呢,谁知方嬷嬷又给她岔了这么一出。好歹用力地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因为打通了上房的奶嬷嬷,被远远儿地打发去庄上了吗?”又想起那姨娘后续的事儿,便道:“我还记得,厥后那姨娘一病在那庄子上就死了。这事儿出来的时候,老太太身子正不好呢,都没轰动就措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