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第1页/共3页]

三今后，史氏与王氏一人一车带着浩繁仆妇往那水月庵而去。王氏自从在水月庵碰到那一僧一道，得批繁华之命。又与那尘虚师太有了牵涉，而后便只去那处进香。如此那尘虚师太早已得信，便亲在来迎。史氏瞧那尘虚师太道骨仙风，不觉一下子气度开阔起来，又瞧着她与王氏密切之态，不觉高看了王氏几分。

“今儿我是感觉不对，以是和绿柳姐姐筹议。她留在屋内见机行事，我则出门转转瞧瞧可否得信。那丫头坐台阶之上，手里捏着阿谁荷包发楞。我就上去逗逗她，便给我逗出些事儿。只是她怎得都不肯意说出珍珠所托之事。”

那漫骂声未断，王氏倒是泫然欲泣，她颤抖着声音，道，“母亲！”

且说那日午歇，王氏才睡下没多时。忽觉脑袋沉沉头昏目炫，刚坐身起想喊人，蓦地瞧见一人站立于帐外。那人身形微胖，明显是隆冬却层层包裹在艳色绸缎之间，与那富丽穿着不符的是，此人身上竟无半点饰品装点。

周瑞家的进屋，忙跪在地上，碰碰碰连连叩首，嘴中说道，“夫人，二奶奶命我前来存候，说是这些日子不便利来，叫我代为叩首赔罪。”

王氏蓦地坐起大喝一声，“母亲……”

梓莘点头也不予置否，“且让李妈妈好生看看再行定论吧。”

“我是外头来的。家里穷，三年前弟弟病了没钱看病，家里把我卖给了府里。爹娘说是将来有了钱再来赎我。我叫四丫，这些年跟着叶妈妈学本领也这般叫来着。年前几月，夫人选了我，说是四丫这名不好，给起改了鹦哥。”

说着，也无需梓莘多问，便一一道来，

四丫点了点头，神采却暗澹起来。她立于原地，似是忘了搭话。全然没有方才的聪明之气。

“好了，你家奶奶夙来孝敬我是晓得的。现在她多有不便，我自是晓得，今后不必如此了。”

梓莘瞧着绿柳认知的模样，不觉好笑，她道，

“现在来了我这儿，你还是先叫四丫吧。且先跟着李妈妈熟谙熟谙我这儿的端方。”

四丫欣喜不已，赶紧福身谢恩。梓莘抬手指了指炕几上的荷包笑道，“蔓枝，你送四丫畴昔吧。”

梓莘瞧着跟前阿谁小丫头，十来岁的模样还未留头。即便如此却已然有了美人的雏形。她身量虽不高，却四肢纤细。肤色细润，小脸上五官精美，一双大眼特别矫捷。梓莘不由感慨，史氏上了年纪公然喜好标致的丫头。这丫头如果当上了那副蜜斯般好生温养，绝对有那出尘之色。

蔓枝故作惊奇，摸了摸四丫的脑袋，笑道，“你这丫头莫不是谈笑？哪有赠你之物又要送归去的？除非……“她顿了顿，放缓语气，盈盈而笑，“莫不是她让你办甚么事儿，这是给你打赏？”

周瑞得令当即去了，返来后神采不愉，偷偷奉告了自家娘子。王氏得信，不觉摔了一套茶碗。且不说那王子胜在金陵如何供应，周瑞去了王家，得信竟然说是王父在，便不能供奉香火，出了百日就早已断了供应。王氏气闷不已，摔了茶盏后，又坐到了那炕床之上嘤嘤抽泣。半晌见也无人来劝，蓦地记起贾政现在在金陵风骚欢愉，不觉更加悲伤。又想起那蒋氏之言，捏紧拳头，久久不语。

梓莘瞧着四丫说话语气安静，态度恭敬，层次也算清楚。又瞧着她不过十岁的年纪，不觉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思考半晌，只听梓莘又道，

四丫扑闪着眼睛，半晌当即明白了蔓枝未说尽之意，她捏着荷包一起低头不语。蔓枝倒也不在提珍珠之事，不过是扯些幼年趣事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