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页/共3页]
香菱仓猝说:“女人说那里话,香菱何曾瞒过女人甚么事。”
香菱一愣,宝钗已经接着说道:“那边头有个猪八戒,本来是天庭的天蓬元帅,因调戏嫦娥,被玉帝罚下人间,投作猪胎,这段你可还记得?”
宝钗笑笑,向着香菱说道:“这些牲口里,唯独猪最为好色。看到平头整脸的女人家,就想上前挑逗一二。莫非我们人还能跟猪普通见地,跟他计算不成?权当被牲口咬了一口,莫非还要反咬归去?如果为了牲口悲伤,难过,自责,忸捏,更是不必。”
香菱不解其意,答道:“这是太太常日最爱吃的猪手。”
宝钗见她情愿,心中欢乐,又再三提示她说道:“我也只是这般筹算。能不能成还是两说呢。你内心先存个数吧。”
宝钗和莺儿一前一掉队了屋来,香菱见状仓猝起家来驱逐。宝钗遂命莺儿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一样都摆在桌子上,温谈笑道:“你生得这般弱,总不用饭可如何了得,何况这气恼委曲郁结在心中,日子久了岂不是要生出病来。”
宝钗晓得,直至此时,香菱才说出了至心话,就是看不上薛蟠常日去处的意义了。她不由得心中又暗叹一口气,又是欣喜又是难过。欣喜的是本身公然没有错看香菱,香菱并不是那种眼皮子浅、为了点面前的繁华繁华就不择品德、赶着去做姨娘的虚荣女子;难过的是薛家少主,本身的亲哥哥因去处放荡,不学无术,那好的女子就看他不上,这般可如何是好,偏薛阿姨不顾情由,碰到事情唉声感喟、哭天抹泪一阵,常日里只是一味宠嬖,宝钗看在眼里,不免有些烦恼。
宝钗听了,道:“听你所言,这刘姥姥虽老,倒是个能办事的人。倒要慎重其事的对待才好。”
宝钗因晓得宿世香菱厥后的悲惨遭受,心中实不想这等悲剧再度产生,欲禁止时,又怕香菱本身有别的心机,故而才特地跑来,细细查问香菱。现在见香菱一口一个“女人为我做主”,晓得她恐怕真是没有甚么主张的,本身少不得担起这份任务来,替她运营,故正色说道:“既是你必然要听我的主张,我便说了。你须自个儿考虑着,若感觉不好时,便说出来,大师再一起合计合计。”
宝钗抿嘴一笑,拉着香菱的手在桌边坐下,问她道:“整日家看戏,你可还记得孙猴子护送唐僧西天取经的那段戏文?”
宝钗命莺儿清算了食盒送回厨房去,本身却笑着向香菱道:“我今个却另有一句话要问你,你须跟我说实话。”
香菱感激不尽,两个又细细运营了一阵子,莺儿送食盒返来,宝钗遂命香菱好生歇着,不必想着早晨置夜,倒和莺儿一起归去。
宝钗见这意义毕竟不甚诚心,亦猜不透她是女儿家心性害臊,还是果然对薛蟠观感不错,更说得明白了一点:“论理,今个你受了委曲,我原不该在这时节提别的事情。只是传闻哥哥又在母亲前要你了。此次母亲倒似松动了很多。只怕哪天一时候心血来潮,就把事情定下来,也何尝可知。故而少不得来查问你,看你内心头究竟是如何想的,也好早早筹算,有个对策。”
香菱本是个聪明的女子,听宝钗这么说,就晓得她定然是有了主张,前后都想得安妥,忙说道:“女人说那里话。这自在二字,倒是我这些年来想都不敢想的。吃糠咽菜怕甚么,女人莫非健忘了,我畴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薛阿姨是个实诚人,一时之间未能明白周瑞家的话里头的意义,只是一味笑着点头。宝钗倒在一边看出些端倪来,因走过来悄悄地问道:“你方才说这个丫环是宝玉房中的?又是因了甚么原因被撵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