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折对弈[第2页/共2页]
“是啊。”宁湖衣笑笑,自嘲道:“旁人都当器灵是绝世好物,可我……却不知守得住守不住呢。”
宁湖衣神采一凛,正要落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棋局过半,云睢冷静看了脚边的香炉一眼。这勾魂香是那人亲手所制,专引器灵现身,决计出不了不对,当今统统都如他所想,只等半晌后器灵闹起来,他便可……
波澜小了下来,器灵却毫发无损。若方才一击没有落空,也够那器灵受的。现在这般……只得叹一声时也命也了。
器灵既谓之灵,便也与生灵不异,各有脾气,或温润,或凶煞,不一而足。器灵灵体初成之时灵力暴涨,某些血性尚存不甘受人钳制,便趁机蓄灵打击禁制企图逃脱,所谓冲煞之凶便是如此。而每个器修都清楚,若制不住器灵的冲煞之凶,那千辛万苦养成的器灵很有能够就这么跑了。如果器灵冲煞之时被别的修士降服,那就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裳,白搭工夫。
宁湖衣天然也清楚。更清楚他的器灵野性难驯,并非甚么好相与之辈,是以在器灵现形的第一时候,他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祭起滔天骇浪,五条水龙拔地而起,朝着白雾澎湃围去,连山崖都被这迅猛的势头荡漾得抖了几抖,恰是宁湖衣筑基时悟得的天赋秘技――怒龙伏涛!
宁湖衣眉头舒展,该是举步维艰的景况,却另有闲心重视着背后暗怀鬼胎的云睢。
何如这术法起势虽凶,所需灵力太多,不免后继有力,恰好相称首要的一击还被器灵落地时一个轻巧翻滚给躲了畴昔。
池中倒影也是个崖顶,碧草如丝,落英缤纷,春|色恰好。桌上对杀正酣,桌下一张琴,几壶酒,焚香袅袅,偶有煦风拂过,一派安然,除了屋舍和桌椅粗陋了些,不失为一个高雅的去处。
云睢闻言一愣,如有所思地看了宁湖衣一眼。据他所知,这大师兄修为不高,却从不自轻自贱,固然面上总一副教人如沐东风的模样,实则冷酷疏离,素不与人过从甚密,更别提交浅言深了,如何本日一变态态,不但将器灵的景象倾囊相告,话中还很有些要把他引为知己的意义,仿佛有点不对劲。
“那里。”一袭白衣的云睢嘲笑着点头:“结丹哪有那么轻易,急不来的。至于这棋艺……和大师兄比还是差得远了。”
“不好!”宁湖衣惊呼,不天然地按住不竭颤抖的右腕,慌道:“竟被师弟猜中,它本日灵体初成,灵气大盛,现在已突破了禁制,顿时就要出来了!”
万年难遇的器灵就藏在他腕上,那日过后已是派内众所周知的事了。云睢眼中闪过一丝轻视,一嗔一喜全摆在脸上,这宁湖衣也不过尔尔。虽作此想,重视力又被拉回对方话中提到的物什上:“缠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