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送别[第3页/共3页]

秦方也跟着凤鸣王骂了句：“滚！”

何湛被他咬得生疼，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臣等候着呢。”

秦方一时分不清这俩谁是叔谁是侄了。

宁恪像磨刀石一样磨何湛，何湛也没肯再教，只叫宁恪再从四书五经背起。

见宁祈要走远了，何湛还免不了再贱一句：“王爷，你看到没有？凤鸣王方才摸狼摸到哪儿了？”

喝，再苦的药他也喝！他感觉他还能再陪宁晋五百年！

何湛打了打身上的雨水，说：“不必了。”

头顶上一把黑金面的油纸伞，要不是宁晋一把将他拽返来，这把伞都要拢不住何湛雀跃的身姿了。远处的宁晋皱眉侧头嘟囔了何湛几句，被抓回伞下的何湛公然不敢再乱动，缓着步子走向长亭内。

宁晋没忍住笑：“叔，秦大人还没去过抚衢县，你少恐吓他。”

宁祈走过来，掂住小狼脖子上的头皮，打了打它的腿股，小狼才分开何湛身边。宁祈都不想理睬何湛，话都不说一句，就带着小狼走。

虽是安慰的话，可声音冷硬，秦方并未因他的话欣喜多少，缩脚谨慎躲着来回转的灰狼。

宁晋不悦地嘟哝了一句：“叔。”

宁晋沉默点头，坐在何湛劈面，四角齐备，恰好凑一桌。何湛瞧了瞧桌上的菜，叹声说：“抚衢县乱得很，吃不上好东西，凤鸣王如此接待你，你可要多吃些再上路。”

何湛乖乖地钻到伞下，宁晋还在唠叨他：“闹归闹，别再着凉了。”

宁恪松开何湛，气道：“你教我，我就不拿她们当靶子了。”

“滚。”宁祈揽杯回身，望向外头波波江水，看都不看何湛一眼。

宁恪急了：“为甚么！为甚么！本殿下就要看！何湛，你再不听话，本殿下就要人打你了！”

他要几个宫女头上顶个苹果，让她们充当活靶子。宫女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皱成一团却也不敢哭出声，只能低低哭泣。

仿佛自前次何湛咳血以后，宁晋就格外重视他的身材，他上头给青霄下了死令，如果何湛再敢逃药，立即禀报他。

“我逗他呢，你...光天化日之下...混闹...！”

何湛拉下脸：“臣说不教就不教。”他减轻了语气：“殿下如许做不对，就算殿下要打臣，臣也不会助纣为虐。明天，到此为止。”

“我说甚么了？我说得是实话啊！你晓不晓得，抚衢县的人夜里走路，要么打着灯，要么呲着牙，不然走着走着就会撞到肉墙上，撞得头破血流，睁大眼都看不见对方长甚么样。他们要找县太爷评理，你这个县太爷都会分不清谁是谁，到时候如何断案？”

主子端了碗酥酪上来，说是宫廷徒弟刚做出来的点心，能吃上都算是福分。何湛没有回绝，将酥酪吃下，跟宁恪说：“明日殿下背书，等傍晚后臣再来，届时要查抄功课。”

秦方离京的那天，天降连绵的雨，他的坐骑还是那头骡子，风格没上去，倒是凤鸣王在长亭设席饯别，显得这场拜别非常风雅。

“微臣下次给您带来。”他目测了下本身和宁恪之间的间隔，伸直手臂伸开拇指和食指，量了量宁恪的身高，心中大抵有个数，说，“要等几天。”

见宁祈端坐在一侧，何湛贱道：“呦，黄鼠狼也在呢！？”

那必须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