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送别[第2页/共3页]

何湛嘿嘿一笑：“贬谪何尝不是功德，身居大理寺卿的官位多累，你也不能做你喜好的事，看开一些，你还能再升迁，届时就能返来了。”

宁祈冷声敲醒秦方，说：“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宁晋肝火冲冲地赶来，他倒也不会真对何湛生机。没见何湛之前是憋着火的；见了他，甚么火都发不出。宁晋的声音本来就勾惹人，又将好话说了一通，说得何湛心都软成一滩水，哪还敢再不管自个儿的身材？

何湛见秦方眼观鼻鼻观心，不如何搭话的模样，持续说：“去抚衢县叫人给你多打着伞，那边的阳光烈得很，你长得这么白净，可不能晒黑了脸。”

清澈的声音一起，宁祈握着杯子的手微微动了几分，秦方回身望去，就见在雨幕中冲他挥手的何湛。

宁祈的马车渐行渐远，何湛也要同宁晋归去，还没走出几步，宁晋伸手打了何湛一下。打哪儿不好，恰好打他的臀股，何湛刹时羞恼得不可：“宁晋！”

“过来。”宁晋再反复了一遍。

凤鸣王因前次护主倒霉一事被冷置了一段时候，他也不上心，在府中用心养狼，养得这个小家伙非常粘人，到哪儿都要跟着他。秦方很怕这只灰狼，凤鸣王坐在劈面敬酒时，这只狼过来咬了咬秦方的裤腿，秦方吓得差点没把酒泼到凤鸣王的脸上。

“滚。”宁祈揽杯回身，望向外头波波江水，看都不看何湛一眼。

宁祈这小我傲得很，从不会看人神采，见秦方面上愁云暗澹，还觉得他是因被贬谪而忧?，平常不如何劝人的凤鸣王破天荒地安抚了一句：“等过几年，本王会借机让皇上调你回京。你不是喜好破案吗？在一方之地当个县令，也不错。”

何湛被他咬得生疼，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臣等候着呢。”

何湛每日需到宫中去，太子亦因洪灾一事留在宫中帮忙景昭帝措置，何湛身为太师，自该在一旁互助。

讲四书五经，何湛也有分歧的讲法，归反比宁恪之前的少傅讲得风趣儿就是了，宁恪像是发明新的好玩的东西，竟也乖乖循着何湛的话再读过四书五经。

秦方离京的那天，天降连绵的雨，他的坐骑还是那头骡子，风格没上去，倒是凤鸣王在长亭设席饯别，显得这场拜别非常风雅。

等何湛出了鼎资堂，宁恪冲宫中的小寺人勾勾手指，说：“去，派人跟着太师，发明好玩的就来跟我禀报，我要去看！”

他要几个宫女头上顶个苹果，让她们充当活靶子。宫女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皱成一团却也不敢哭出声，只能低低哭泣。

宁恪明天仿佛格外欢畅，一双鬼精的眼总不怀美意地在何湛身上乱转。何湛想想这孩子就没打过甚么好主张，没将他这点儿坏神采放在心上。

主子端了碗酥酪上来，说是宫廷徒弟刚做出来的点心，能吃上都算是福分。何湛没有回绝，将酥酪吃下，跟宁恪说：“明日殿下背书，等傍晚后臣再来，届时要查抄功课。”

“我说甚么了？我说得是实话啊！你晓不晓得，抚衢县的人夜里走路，要么打着灯，要么呲着牙，不然走着走着就会撞到肉墙上，撞得头破血流，睁大眼都看不见对方长甚么样。他们要找县太爷评理，你这个县太爷都会分不清谁是谁，到时候如何断案？”

何湛撑着伞，也不免被暴雨渗入衣袍，狂劲的风将他的纸伞吹烂了半边，直将他吹到房檐底下方才罢休。何湛将烂伞收一半，再如何都收不归去了――完整地烂掉了。

“来！明天你教我箭法。射箭你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