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庐州[第3页/共6页]
陆文远道:“不如皇上临时让汤宗成戴罪留任,等南巡回京后再做计议不迟。”
朱时泱微皱着眉头向四周扫视,目光过处,四周的流民乞丐纷繁点头。朱时泱这才发觉,这些流民和乞丐虽穿戴褴褛,脸上身上也脏兮兮的,但精力却还算不错,并不像是被囚禁苛待过,先前本身感觉他们惨痛不幸,许是畴前对哀鸿的印象先入为主了。再细心看看,远处的墙角里确切架着几口大锅,流民们的手边地下也都搁着破碗,有的碗里还盛着剩下的吃食。
朱时泱正自迷惑,却听远处又有人问道:“天子老子走了吗?但是知府大人派你等来放我们出去的?”
朱时泱听得皱起了眉头,朱时济问道:“陆大人此话怎讲?”
说是如此说,陆文远却不免心中惭愧。在榻边重新坐下,见朱时泱仍在烦心,便犹疑着道:“汤宗成这件事,臣倒另有个定见,不知皇上是否想听。”
朱时泱道:“陆文远,你可知沧州知州是个如何的人?”
陆文远遂持续道:“臣请皇上答应汤宗成戴罪留任,也并非放纵于他,只是现在大明天下刚从河南水灾和流民叛逆的动乱中安宁下来,朝政尤须以平和为主,冒然免除官员则不免会在朝中引发波澜,且处所百姓适应新官员也需一段光阴,倒霉于生长出产,是以臣请皇上暂勿妄动。”
三人一起上群情不定,实在摸不准汤宗成是个如何的人了。若说他是好官,那他这些天来欺上罔下,恭维阿谀,公开作假是如何回事?若说他为官不仁,那流民和乞丐对他奖饰不已又是如何回事?
朱时泱闻言嗤了一声,不悦道:“甚么郑大人,朕派他做监察御史,就是要他监督处所官员的,可现在汤宗成做出如此肮脏之事,也不见他来向朕汇报,可见他也并不是甚么失职尽责的好官,这类人那里能作为代替的人选?”
朱时泱进得庙中,只见院中地下和庙堂里都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他们身上的衣物都差未几褴褛,也分不出哪些是乞丐哪些是流民,有些在太阳地儿下晒着,面泛菜色,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有些则躺在阴湿的墙根下,身下只垫了几根烂稻草,形状甚是惨痛。
陆文远说这话时放大了声音,是对着全部城隍庙里的人说的,是以很多人听到后都纷繁睁大了眼睛,转头去看门口的衙役。朱时泱见本身挽救了这么多人,刚想对劲,却听远处有人进步了声音问道:“那你们是甚么人?”
朱时泱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挪向了正堂壁上的几幅书画,负手冷冷道:“你何罪之有?”
陆文远问道:“皇上想如何措置?”
朱时泱常日里做事虽有些胡涂粗心,但洞察力却不容小觑,问出口的话常常是一针见血,直指关键。吴仕甄和王麟公然惶恐不已,本来监察御史本是朝廷派出,对处所官员停止监督和管束,如果和处所官员过从甚密,不免有包庇营私之嫌。
王麟怒道:“试种稻麦莫非就不需用度了吗?朝廷现在刚从去岁大灾和流民叛逆的窘境中离开出来,需求用钱的处所太多了,前些天本官在户部任职的旧识还来信向本官抱怨来着。你吴大人蒙朝廷宽宥减了申州府本年的赋税,如何还美意义再得寸进尺地向朝廷伸手要钱?生长农桑本以稳妥为主,特别是现下这类时候,大人你却一意孤行,兵行险招,这不是胡作非为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