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暗访[第1页/共7页]

谁知过了半晌，四周却逐步静了下来。陆文远起首发觉氛围不对，回过神来稍一探看，本来四周的茶客们不知何时早已不听书了，全都转过甚来望着他们。陆文远一惊，晓得怕是又被人认了出来，便见那些茶客又纷繁转了归去，向身边人窃保私语地通报着动静，那些人本不知情，被一咬耳朵，也惊奇地向陆文远的方向打量了几眼，接着又将动静通报给其别人，很快，全部茶社便晓得了天子驾临的动静。

那唱词人听到“有性命之忧”时，公然暴露了一瞬不忍的神情，但还是道：“请恕草民不能明说。皇上和王爷、大人如果有闲，大可听草民唱上一段词话儿，但若执意要问乞丐流民的下落，那就恕草民无能为力了。”

朱时济和陆文远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逃也似地分开了茶社，走到大街上混入了人群，才低声道：“皇上被他们认出来了。”

那唱词人正讲到“陆逊营烧七百里”一节。故事本就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又加上那艺人吹拉弹唱，忽喜忽嗔，更引得一帮茶客瞪大了眼睛，竖尖了耳朵，恐怕错过一丝半毫似的，一会儿为陆伯言的哑忍机灵拍案喝采，一会儿为刘皇叔的仓促逃窜扼腕感喟。

朱时泱回至房中仍在气闷，朱时济拉他在榻边坐了，便听他抱怨道：“这班侍卫就跟小孩子一样，在外头站个岗都能吵起来，闹得朕午觉也睡不好。”

陆文远点头道：“方才不管是在繁华的贩子上还是冷僻的冷巷里，臣都没有看到乞丐和流民的身影，皇上和王爷不感觉奇特吗？”

朱时泱道：“不必了，朕早被他们吵得复苏了，怕是躺下也睡不着，不如你们说说你们方才到中间配房干甚么去了？”一语至此，见陆文远还在地下愣着，便往身边的榻上拍了一拍，道：“陆文远，你也过来坐着。”

朱时泱想要答话，朱时济表示他把头低着点，免得被人认出来。陆文远见状便抢着答道：“要一壶龙井，三两沙糖糕。”

那名衙役唬得连连俯地叩首道：“回皇上，当然不是，但知府大人叮咛我等来此，我等也不敢违逆啊。”

朱时泱正用一方湿手巾擦脸，见汤宗成说话间眼神闪动，很有几分在摸索本身的意义，又想到方才在街上的所见所闻，不由仇恨起来，将手巾往桌上一掼，就要开口诘责他，哪知却被陆文远在暗中拉了一把。

店里的伴计在桌椅间穿越来往，忙得不成开交，偶尔瞥见三人干坐着，便凑上来地问道：“三位要点甚么？”

门口的锦衣卫方才受了天子一顿怒斥，现在正与几名衙役一同站在门外，几小我相互瞪着，景象实在有些好笑。朱时泱却当没看到一样，目中无人地往外走。锦衣卫批示使见状，赶紧招手让其他锦衣卫跟上，谁知那些衙役也跟了过来。批示使贺凡终是感觉有些不当，开口喝道：“你们到底想干甚么？”

朱时泱目视了那几名衙役，不悦道：“是这么回事吗？”

朱时泱面色不善，因为一上午都在太阳地儿下晒着，是以显得有些狼狈，额角的鬓发都有些狼藉了，也不差他起来，独自大手进了后堂。陆文远和朱时济在身后跟从。

门外正站着几个锦衣卫和几个脸孔陌生的人，看破着应是知府衙门的衙役。锦衣卫练习有素，见他出来，立时齐齐跪了下去，几个衙役愣了一愣，也仓猝跟着跪下。

朱时济道：“臣弟与陆大人本想趁皇上睡着，再去街上找百姓问问，谁知还没等我们解缆皇上就醒了。”

回到府上已是中午过了，知府汤宗成约莫早已获得那些衙役的回报，正在正堂中焦心肠等候，见皇上一行人气冲冲地返来，吓得面如土色，赶紧跪在地下恭请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