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祭天[第2页/共3页]
午门外的仪仗早已摆好,朱时泱和朱时济在此下轿,步行出宫祭天。
陆文远一看却暗道不好,只因天子出宫祭天本是件极寂静厉穆的事,此番更是为了谢天灾之罪,以安民气,本该更加谨慎低调才是,可朱时泱看起来却比天子亲征班师还要欢畅。陆文远只得紧走几步,委宛地提示道:“皇上,气候冷,您把手揣着点。”
严庸叹道:“哪儿啊,一向就这么多。你回傅大人府上的那条路过分繁华,以是才不感觉。”顿了顿,又神采悲戚地弥补道:“这些还算是好的呢,城外那些更惨,饿的连路都走不了,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死了多少了。”
朱时济嘻嘻笑道:“皇兄还不晓得我?大师都是同道中人。”
陆文远进得殿来,行叩拜礼毕,见皇上连衣服都没换好,当下急道:“皇上可快些吧,文武大臣们已在午门外等待多时了,祭天可不能迟误了时候。”
朱时泱拉着脸道:“晓得了,朕快些就是。都怪桂喜他们办事倒霉。”
紫禁城的大门终究缓缓开启,乐队奏起礼乐,等候一睹天颜的百姓早已将街道两侧堵得满满铛铛。朱时泱迈着方步走在最前头,身后的百官分为两列,由朱时济和陆文远领头,按官阶品级顺次排开。其他四位内阁大臣、六部尚书、五寺寺卿等均在靠前位置。
一行人乱纷繁地忙活了半晌,好歹是将皇上清算伏贴了,又从内宫里拿来一件明黄色龙纹大氅与他披了,这才急仓促地上了轿辇,往宫门外赶去。
陆文远皱了眉头道:“严大人既然晓得,为何不与皇上说?”
朱时泱闻言公然将重视力转移了过来,一脸“你也是这么觉着吧”的委曲神情。
陆文远想了想也是无法,前番赈灾,皇上连本身的私库都倾空了,现在恐怕是真的没钱了。可没钱就能对那些挣扎在存亡边沿的哀鸿坐视不睬吗?再说国库就算吃紧,也总有些用作告急周转的存银在,性命关天若都称不上告急,那另有甚么是告急的呢。陆文远决定不管如何都要再争夺一下。
朱时济不由发笑,却见朱时泱更加落寞了神采,恨恨道:“你还笑。自先皇和母后前后薨逝以后,朕最怕的就是过年了,你不晓得朕一小我呆在宫里有多难受,街上的爆仗声传进宫来也是浮泛洞的,叫人听着直想掉眼泪。”
朱时济在朱时泱面前向来没个正形,现在却也欣然,只道人间高贵如天子,竟也有不敷为外人道的隐痛,想想也算是帝王家的无法了。不忍见他难过,便重撑了笑容,拱了拱手道:“皇兄恕罪,不过皇兄也确切该立后纳妃了,有她们陪着,皇兄就不会孤单了。”
此时天光乍亮,长长的步队如同一条苍苍茫莽的巨龙自宫门中蜿蜒而出,半天也看不到绝顶。都城百姓多年不见此等阵仗,一时真比过年还欢畅,争着抢着上前去看那位传说中久居深宫的少年天子,一看之下,公然是英姿逼人,气度不凡,一个个膝头就不自发地往下弯。
严庸道:“我早就去求过皇上拨款施助,可皇上说本年是灾年,国库吃紧,再拿不出很多钱来了。”
礼部尚书唯唯称是,却又涓滴不敢懒惰,持续自顾自地唠叨,很快便到了祭天的吉时。钦天监的人前来禀报,朱时泱便除了身上的明黄色大氅,只着玄色衮服,领着一众大臣重新整起队形,移驾六合坛。
朱时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