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祭天[第1页/共3页]

陆文远一看却暗道不好，只因天子出宫祭天本是件极寂静厉穆的事，此番更是为了谢天灾之罪，以安民气，本该更加谨慎低调才是，可朱时泱看起来却比天子亲征班师还要欢畅。陆文远只得紧走几步，委宛地提示道：“皇上，气候冷，您把手揣着点。”

朱时泱闻言嗤他道：“别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吗，朕天生对女子没兴趣，再说就将你打了出去。”

朱时泱见四周百姓恭敬，自是受用得很，转着脑袋四周看风景，嘴里乐得呵呵有声。

朱时泱愣了愣，转头只见陆文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采，身后的文武百官则恭谨不足，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低眉垂手，不敢有涓滴谮越。朱时泱遂也晓得本身有些言行过分，赶紧粉饰地咳了一声，将手重新揣回狐狸皮拢手中。

归去的路上氛围便轻松了很多，皇上坐轿，官员骑马，招摇过市。回到宫中已是中午过了，文武百官便在午门前散去，朱时泱和朱时济自乘轿辇回后宫。

礼部尚书唯唯称是，却又涓滴不敢懒惰，持续自顾自地唠叨，很快便到了祭天的吉时。钦天监的人前来禀报，朱时泱便除了身上的明黄色大氅，只着玄色衮服，领着一众大臣重新整起队形，移驾六合坛。

严庸道：“我早就去求过皇上拨款施助，可皇上说本年是灾年，国库吃紧，再拿不出很多钱来了。”

陆文远皱了眉头道：“严大人既然晓得，为何不与皇上说？”

朱时泱叹了口气：“还美意义说朕，你本身的王妃在哪？”

朱时泱苦笑。朱时济见他好歹畅怀了些，这才略微正色劝道：“可皇兄不能跟我比呀，我一介王爷，清闲惯了，如何都行。皇兄但是天子，中宫正位哪能一向空着，还是得早作计议。”顿了顿，见朱时泱又要神采发沉，赶紧弥补道：“实在不可，立个男后，纳些男妃也好啊。

朱时泱拉着脸道：“晓得了，朕快些就是。都怪桂喜他们办事倒霉。”

朱时泱为了出宫祭天已事前斋戒了很多天，肚子里大缺油水，一进殿门就嚷着要桂喜去御膳房传膳。那御膳房的主子可都是些人精，早将皇上的饮食风俗摸了个通透，晓得他夙来无肉不欢，哪受得了斋戒之苦，忙将那大鱼大肉流水价似的往御前送。朱时泱自是食指大动，一边号召朱时济一边自行开吃。

朱时泱闻言公然将重视力转移了过来，一脸“你也是这么觉着吧”的委曲神情。

思忖间祭天步队已进入了六合坛。朱时泱有些累了，在祭坛中间的一处大殿内暂歇。礼部尚书还不放心，在一旁絮干脆叨地将祭天的各种礼节流程又抓紧时候唠叨了一遍。朱时泱噙着热茶听得心不在焉，半晌才道：“先皇在的时候，朕每年都跟着出宫祭天，怎会不晓得这些。”

紫禁城的大门终究缓缓开启，乐队奏起礼乐，等候一睹天颜的百姓早已将街道两侧堵得满满铛铛。朱时泱迈着方步走在最前头，身后的百官分为两列，由朱时济和陆文远领头，按官阶品级顺次排开。其他四位内阁大臣、六部尚书、五寺寺卿等均在靠前位置。

陆文远进得殿来，行叩拜礼毕，见皇上连衣服都没换好，当下急道：“皇上可快些吧，文武大臣们已在午门外等待多时了，祭天可不能迟误了时候。”

一行人乱纷繁地忙活了半晌，好歹是将皇上清算伏贴了，又从内宫里拿来一件明黄色龙纹大氅与他披了，这才急仓促地上了轿辇，往宫门外赶去。

此时天光乍亮，长长的步队如同一条苍苍茫莽的巨龙自宫门中蜿蜒而出，半天也看不到绝顶。都城百姓多年不见此等阵仗，一时真比过年还欢畅，争着抢着上前去看那位传说中久居深宫的少年天子，一看之下，公然是英姿逼人，气度不凡，一个个膝头就不自发地往下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