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面圣[第1页/共3页]
过了月余,紫禁城的春意更加深了,到得极处,便涌出了点入夏的意义。御花圃里的百花谢去了十之七八,剩下的也都残的残,败的败,实在难以入目。朱时泱遂绝了赏花喝酒的心机,整日里只在内堂里乘凉躲懒。
朱时泱悄悄纳罕起家离座踱到堂下,问道:“陆卿看起来很年青嘛,不知年方多少?”
朱时泱又问道:“那他的家世背景呢?”
这一日,康平王朱时济从杭州差人送来了几幅书画。朱时泱爱不释手,正在御书房里细看,却听外头一阵响动,不一会儿,桂喜从外堂绕了出去,在堂中躬了身道:“皇上,吏部尚书傅潜傅大人带了浙江道御史陆文远陆大人来,说是上月您点名要见的。”
朱时泱沉着脸一拂袖袖:“那便唤他来问!”说罢,连看也不看满屋朝臣一眼,独自回身走了。桂喜见状,也仓猝向各位大臣行了个礼,吃紧忙忙地跟了出去。主仆两个转出内阁大门,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儿。
在北上的这几日里,陆文远已差未几适应了当代的糊口,又兼他是学汗青的,就适应得更加快,目睹明黄色的衣袂到得面前,便规端方矩地伏地叩首答道:“回皇上,微臣现在二十二岁。”
朱时泱心神为之一凛,截口问道:“说甚么?”
朱时济“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傅潜等了半晌不见下文,大着胆量昂首一看,却见皇上不知何时已将那卷书重新捧回了手里,正一目十行看得缓慢。
沈纶等人本是盼望着皇上看了弹章好措置范哲甫的,谁知却半路杀出个陆文远,把天子气跑了。一屋子人一时猎奇心大盛,心想这陆文远究竟在奏章里写了些甚么,能让皇上气成这个样?捡起奏章凑在一起看了半晌,却又都坐到地下,捶腿大喊起来,只道当今皇上连小小御史的指责都忍耐不了,况这指责还都是符合道理的,又何谈助他们清除朝廷,广开言路?只盼他不与范哲甫那厮合作一伙打压他们便是万幸了。哭了一时,也都垂垂灰了情意,就此散去了。
朱时泱放下书画,只觉这陆文远实在讨厌,常常提到必定败兴,却也猎奇起来,不知此人是何模样,考虑了一下,还是叮咛让他们出去。
陆文远悄悄心惊。此番前来路上,傅潜就已经提示过本身,皇上迁怒,需得谨慎应对,幸而陆文远饱读史乘,想了一想,谨慎说话:“皇上,微臣虽只为一介御史,却有言官纠察百官,规谏圣上的任务。在其位,尽其责,方是为官之道。况皇后贵为国母,理应抚恤天下,非为皇上一人之家事,更关乎国度社稷,民气安宁啊。”
桂喜叹道:“唉,详细的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本日午上皇上阅了份奏章,被一个叫陆文远的御史触怒了,这才差了奴婢来找大人细问。”想了想,又弥补道:“大人可晓得这位陆文远的秘闻吗?如果不晓得,还是事前查查为妙,省的待会儿皇上问起来没有筹办。不过要快些,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呢。”
傅潜答道:“回皇上,只是浅显人家。”
君臣两个叙礼结束,各自闲话了几句,朱时泱便率先拐入了正题:“朕本日午上看阅奏章时,发觉一个叫陆文远的浙江道御史言语违逆,实在令人活力,卿可知其来源?”说是活力,实在现下早已淡了,朱时泱只盼这位傅大人能尽快汇报结束,本身好持续看书。
满屋朝臣俱都愣了下,不知皇上何故问出这么个不相干的题目。朱时泱倒是心中愤怒。本来他方才看的恰是这个陆文远的奏章,此人在奏章里先是弹劾杭州知府张知谨横征暴敛、苛收冗赋,接着便劝他早立皇后,以正中宫之位,并言辞锋利地指责他不上早朝,荒废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