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东厂[第1页/共3页]
陆文远被绑住双手,推倒在地上,手肘撞得生疼。旋即头上的黑布被人摘去,一道刺眼的火光直刺得他睁不开眼,缓了一会儿,才发觉本身置身于一处近似刑堂的处所,四周的墙上挂满了绳索、桎梏、皮鞭之类的刑具,上面无一例外都感染着陈腐的血迹,另有很多陆文远此生连见都没见过的家伙。他看得呼吸为之一窒,就听先前的大门又是一响,赶紧扭头望去,只见范哲甫屈身走了出去,满脸嫌弃之色,用一块白巾紧紧地捂住了口鼻。
陆文远挣扎起来,跟范哲甫一同出去的一个厂役模样的人见状过来狠踢了他一脚,尖声道:“晓得这里是甚么处所吗?东厂诏狱。我劝你还是省着点力量吧,今后有你折腾的。”
范哲甫手持白巾在面前扇了扇,嘲笑道:“等皇上想起你来的时候,你早就没命在了,到时我只需禀明皇上你得暴病死了,皇上就算想究查,也无从动手。”说完,对身边的厂役低声附耳道:“你这里有没有甚么科罚,能让他受尽痛苦,表面上还看不出来,只让人当作是得暴病死的?”
范哲甫也笑道:“如此甚好。你大可多折磨他几天,等本官解够了气,再弄死不迟。”
范哲甫面露迷惑,问那厂役道:“就是他?看得倒浅显,能有甚么高超手腕?”
银针穿过皮肤,没入骨缝。陆文远最后还不感觉很疼,但当针尖最后精确地停在一点,疼痛便如一张网普通千丝万缕地发散出去,刹时传遍了整条手臂。骨头咯咯作响,筋肉蜷作一团,当真仿佛有一把刀在此中搅动豆割普通,生生要将手腕与手臂断开。
那行刑官笑道:“这银针,要先在特别的药水中浸过,然后选准人身上的骨缝下针,别看只是小小一根针,却能让你痛苦万分,鄙人能够奉告大人,人身上有二百单六块骨头,有多少骨缝,还用得着鄙人说吗?大人便踏结结实地,和鄙人渐渐玩上几天吧。”
范哲甫和厂役便退了出去,那行刑官将陆文远从地下搀起来,进入了一间密室。密室中心点着一炉炭火,将全部室内醺得暖意融融。室中并不见刑具,只要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那人将陆文远安设在一张椅子上坐了,轻声笑道:“这是鄙人在东厂内的卧房,大人看可还温馨吗?”
陆文远的行动为之一滞,没想到范哲甫暴虐至此,连死都不肯让他好好死,定要扔进东厂此人间地府里来滚上一遭。
那厂役却正色道:“大人可千万别藐视他,自他来此担负行刑官至今,死在他部下的人不计其数。单说前些日子行刺察克哈苏被抓住的那名刺客,打他手底下鞠问,只一早晨,第二日送去给察克哈苏看时,吓得他回瓦剌的路上都一向在吐。”
那厂役低头想了一会儿,昂首道:“大人,东厂科罚太多,小人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不过,小人晓得有位行刑官短长得很,不如叫他来给大人细问。”
行刑官说罢,起家从桌上拿来几条牛筋锁,将陆文远的手脚紧紧缚在了椅子上,试了试松紧。
肌肤透露在陌生的氛围中,立时便起了一层薄栗,行刑官以冰冷的指尖划过,最后停在他手腕处游移摸索了一阵,笑道:“大人还真是生得均匀,所谓增一分嫌胖,减一分嫌瘦,这类体质,最合适受刑了。这科罚能用在大人身上,也算是它的福分。”说着,拈起一根银针,缓缓下在了腕处。
行刑官道:“这倒不难,不过科罚的兴趣,恰好只在施刑人与受刑人之间,如果说给了第三人听,却另有甚么意义?”说着,在陆文远面前缓缓蹲下来,指尖似有若无从他脸颊上划过:“大人要罚的就是他吧?这么都雅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