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共3页]
李月柳捂了胸口,出门招了宫女,“去跟程姑姑说一声,没事了。”
可侍卫又回禀了来,“不过部属查到有两人,一人染了荷香,另一人夙起嚼了薄荷叶,这两人刚巧都在李姑姑部下当差。”
“遵循爷的叮咛,另添金玉宝货一百一十件,各件景象皆登记在册。”
太子声音说不出的降落,室内阴云欲雨,李月柳竟模糊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失落之意。
目光只要一瞬停顿,她回身没入林间小道。
为何失落?
程玉酌昨日已经向崔尚功告别,本日一早为何又唤她前去?
东宫的管事女官李月柳,畴前也在尚功局做事,厥后太子入主东宫,要重新分拨人手,世人都猜,被指派过来的定是稳妥的程玉酌,成果让大师都很不测,竟是李月柳。
李月柳也不测了一下,“太子爷如何这会返来了?”她立时看向程玉酌,“司珍另有事吧,我遣人送司珍出东宫!”
“奴婢未曾佩带香料,本日亦未曾熏香!”
她是尚功局的六品司珍,掌管着宫里的金银玉器,她凭的既不是仙颜,也非是机警,不过一分勤奋、一分眼力和八分的稳妥罢了。
程玉酌闻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没说也没问,反而赏了小宫女一根珠钗,让她走了。
话音一落,室内一凝。
她让人上了好茶接待,亲身把黑漆雕莲花匣子翻开,放到了程玉酌面前。
可太子放下了茶盅。
程玉酌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原地,目露迟疑。
崔尚功拉了程玉酌的手,“玉酌,有件急事须得你极力而为。”
“你出宫以后,还是依着你的打算往济南府落脚,只是有一人要托你照看,此人乃是朱紫替人,身份不得见人,届时此人以你胞弟名义寻你,你要替其讳饰,切不成泄漏此人身份,其他统统如常便可。”
李月柳一下子回想了起来,“奴婢部下却有一宫女昨日喉嗓不适,禀了奴婢要嚼薄荷,至于染荷香一人,奴婢失策,是奴婢之过。”
李月柳不测,不由地掀起视线打量了太子一眼。
他们姑姑叮咛,如果程姑姑不肯意来,把这句说了,八成便能请过来。
崔尚功是尚功局五品女官,是程玉酌进宫不久便一向跟从的师父。
李月柳抬手将册子捧至太子身前,若太子得空检察,挥手让她下去,李月柳的差事就交代结束了。
东宫。
程玉酌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因何有此一问?但是出了甚么事?”
她俄然想到了程玉酌。如果过一会,侍卫没有从她的人里查到那奇特的香,定然问起有无外人到来,她到时候能说程玉酌没来过吗?
程玉酌做司珍很多年初,眼力不凡连皇后娘娘都夸奖,她抬眼这么一瞧,挑了一对青玉镯出来。
“程姑姑,太子爷临时叮咛多添金银玉器以做打赏,我们宫里姑姑唯恐繁忙出错,殿下南巡出发又期近,不得担搁,只好劳烦程姑姑畴昔过眼一遍。”
将这盏茶饮完,程玉酌起家走到窗台前,望着一副九九消寒图,提笔在梅瓣上点了一笔。
“太子。”
李月柳疑问,“这镯子不当?”
“怪不得你,”程玉酌安抚她,“这是官方一种并蒂莲花腔,并不采取侧分双头绘花的模样,宫里甚是少见,官方却因喜这莲纹缠在一处,多用于丧事信物。”
崔尚功特特看了她一眼,声音轻得几不成查,却如重锤普通锤在程玉酌胸口。
“去查。”
浅浅的薄荷味混着淡淡的荷香,在程玉酌鼻尖一晃,又被室内细风刹时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