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页/共3页]

东宫。

程玉酌立即起了身，“那便走吧，早去早回。”

程玉酌期盼多年的这一日，终究到来了！

凌晨的风吹得崔尚功衣摆呼呼作响，程玉酌快步上前，携了尚功进到房中。

将这盏茶饮完，程玉酌起家走到窗台前，望着一副九九消寒图，提笔在梅瓣上点了一笔。

李月柳疑问，“这镯子不当？”

东宫的管事女官李月柳，畴前也在尚功局做事，厥后太子入主东宫，要重新分拨人手，世人都猜，被指派过来的定是稳妥的程玉酌，成果让大师都很不测，竟是李月柳。

李月柳也在东宫管着金玉宝货，可资格比着程玉酌，还稍稍浅了些，“……未曾见过。”

程玉酌将玉镯递到她面前，“你瞧瞧镯子内面的细花。”

太子薄唇紧闭，笔挺的鼻梁透出大片暗影，李月柳不敢再向上看去，只觉太子神情难辨，不知何故。

“司珍瞧瞧，这是最末一匣子金玉了。”

李月柳捂了胸口，出门招了宫女，“去跟程姑姑说一声，没事了。”

宫里永久都不缺长袖善舞、聪明聪明的人物，但是能留下来的，无不是那些稳在中间的人。

李月柳心下微驰，太子已回到了殿内，不时换衣结束，近身宫女端着茶水近前，李月柳才抱着册子上前回禀。

“去查。”

程玉酌又把这一匣子金玉全数过眼一遍，目睹再无不对，正要起成分开，俄然内里喧闹起来，“太子爷返来了！”

那侍卫略略考虑了一下，“除了香味异化感染以外，并未发明旁人染香。爷南巡期近，宫中职员稠浊，不解除有外人收支，爷如果……”

入宫十二年，程玉酌晓得本身不能有一刻失神，不然这幽幽深宫，她便再不能踏出一步。

她是尚功局的六品司珍，掌管着宫里的金银玉器，她凭的既不是仙颜，也非是机警，不过一分勤奋、一分眼力和八分的稳妥罢了。

三年前刚入东宫那会，太子还不似这般气势压人，短短几年，李月柳已不敢昂首向上多看一寸。

“太子。”

只是小宫女不明白，这位程姑姑就这么怕见到太子吗？

小宫女说完，脚步不断地走了，程玉酌盗汗流了下来，敏捷解下香囊压到了箱子里，又觉不放心，将囊内香料尽数埋进花盆，香囊扔进了水盆里。

翌日，太子南巡出发，皇上皇后亲身送出宫门。

浅浅的薄荷味混着淡淡的荷香，在程玉酌鼻尖一晃，又被室内细风刹时吹散。

本来何情薄是荷香与薄荷的混香。

只是她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有人来传了话。

程玉酌笑着摆摆手，“我只是偏疼这些官方偏僻玩意，可巧见过罢了。”

话音一落，程玉酌神采一紧。

她俄然想到了程玉酌。如果过一会，侍卫没有从她的人里查到那奇特的香，定然问起有无外人到来，她到时候能说程玉酌没来过吗？

仲春中的凌晨，东风夹着回春的暖意在廊下流走，撞在雕花门窗上，从裂缝中调皮地挤进屋中，卷起屋中青砖上的细尘，扑在里间床榻的帐前。

小宫女立时去了，禀给了程玉酌。

不是她是谁呢？谁染了这么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香？李月柳一脑门雾水。

程玉酌一眼瞧见来人打扮，眼皮便是一跳。

李月柳一愣，她如何从未听过此香？

程玉酌目光超出花窗，向东宫方向看去，坐定半晌，才抹了一把额上的盗汗。

小宫女回禀给了李月柳，李月柳心下微缓，侍卫过来向太子回了话。

太子声音说不出的降落，室内阴云欲雨，李月柳竟模糊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失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