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一石激起千层浪[第1页/共3页]

三省六部的朝庐内一时候人满为患。

“好酒啊！好肉啊！喝！”老太师眉花眼笑，见李元之也有开口说话的征象，又抓起骨头递到李元之面前，道：“元之，吃肉，这条大黄狗养了三年多，肉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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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子身边服侍的是大貂寺宋泰来。宋大貂寺不但是大内第一妙手，也是天子近侍，甚得允康天子信赖。

吕不群看得胃口全无，说道：“老太师，您对皇上明天连下三道出人料想的旨意有何观点？”

“呃？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常说大祁朝以武力定天下，皇上必须武功高强。”

夏季，慢火喂熟了的狗肉异化着茴香，香气阵阵。老太师嫌筷子费事，直接用手抓，他抓着一块狗腿骨，横拿着啃咬，髯毛上尽是酱油汁和狗肉末，吃到兴高采烈的时候，老太师伸衣袖往嘴上一抹，衣袖上尽是亮晶晶的油腻，嘴唇被衣袖这么一抹，惨白的髯毛连着酱汁粘在皮肤上，老太师浑然不在乎，举杯说道：“痛快！来，喝！”

允康九年的第一次大朝会，庙堂掀起轩然大波，不但来京陛见的诸侯、外臣深感骇怪，三省六部的阁僚重臣都瞠目结舌，深感朝局之波谲云诡，除了少数不参与党争的大臣有拨云见日的欣然，更多人则是满心愁闷，担忧皇储之争突然间变成短兵相接。

武安侯顾亭北紧跟着奖饰：“皇上圣明！此乃大祁朝万世永继，继往开来的贤明之举，臣等谨遵。”

“啊？吕尚书，你刚才说甚么了？我如何耳朵不好使了？”老太师一脸茫然。然后，非论吕不群和李元之说甚么，他都“听不到了”。

老太师豪放地说道：“喝！有酒有肉，另有甚么不对劲的？”转脸对李元之说道：“元之，你不是有个女儿满十四岁了？传闻长得清秀？不如去求求皇上，嫁给九皇子做侧妃……”

小厅内，丫环们早热了几壶好酒。老太师喜好喝茅台星王酒，上了年纪以后，天子体恤老臣，若非传旨让他上朝，其他朝会可去可不去。每次散朝回府，他都要在这个小厅喝上一壶热酒。

三份圣旨，环绕的中间内容只要一项，按捺庆王、雍王的气力，举高其他皇子的职位……

吕不群、李元之同时色变，吕不群说道：“老太师，皇上俄然将吕青莲指婚给九皇子，我事前毫不知情，想必是武安侯的意义，哼哼，他想得倒是很美，莫非青莲嫁了九皇子，吕家就得倒向九皇子？”

眼看着不接畴昔老太师就会直接将骨头往他的嘴里塞，李元之仓猝接过，道：“老太师，皇上明天的三道圣旨明着举高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的职位，但最得益的倒是九皇子一人。我有些想不明白，何故皇上这么多年对九皇子不闻不问，俄然来了这么一个大转弯？就因为九皇子在武定场上异军崛起？但是，光武力刁悍有甚么用？天子乃一国之君，负担管理天下的重担。”

在诸皇子中，二皇子庆王的武功本来排第一，压过五皇子雍王，是以，李元之常以武功凹凸说事。

太俄然了！

以往散朝，吕不群、李元之等阁僚都要到朝庐歇息半晌，意气风发地高谈阔论一番，或者与三两个知己浅酌，天寒地冻的，在朝庐喝上几杯能够暖暖身材，趁便措置朝政。这天，出内宫后，吕不群、李元之不约而同地坐着马车扬长而去，丢下无数想看他们神采行事的大臣，朝庐里的人流便逐步散去。

山呼万岁，接管一批批的文武官员朝拜以后，天子让宋大貂寺宣读上谕。

份份惊心动魄。

当年宋如双担负首辅的时候，他们两个一个在吏部、一个在户部，都担负侍郎职务，老太师称得上他们的明师，在很多政务长停止提点和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