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下卷]_分节阅读_20[第1页/共4页]

殷皇后身在宫中乃是湛王最大的顾忌，在这个节骨眼上，赐死她除了激发与湛王及仕族阀门间的冲突外毫无好处。何况即便真要赐死，放着太皇太后的遗诏不消，特地去下一道圣旨，这清楚就是要激愤湛王。不必去问，卿尘也晓得夜天凌不会做如许不明智的决定。

夜天湛展开眼睛，握手压在嘴边轻咳了几声，方道：“不错，这道敕令底子不是针对户部，内里走得极深啊。”

碧瑶带着几个侍女将鸾榻四周的紫烟绡金帐一一放下，竹节凤顶炉里燃起撷云香，袅袅淡淡，四周透着安好。隔着珠帘轻晃，只见卿尘自顾低头浅笑，灯影明淡，她笑里漾着蜜样的清甜，和顺彻骨，只叫人看得挪不开眼睛，不由得便也跟着她笑起来。转眼想想内心又发虚，上前跪坐在榻旁，“娘娘，这若让白夫人晓得，又少不了一通说法。”

卿尘再问：“昨夜有人见你在偏苑烧毁甚么东西，可有此事？”

巩思呈亦道：“如果朝堂是以生乱，恰是皋牢民气的好机遇，白白放过了可惜。就算王爷不想保，此时也不能不保。”

卿尘唇角含笑微冷：“是实话谎话，我天然辩白得出，你只要答复便是。若不肯说实话也没干系，自有掖庭司掌刑宫正帮我去问，你可听明白了？”

掌仪女官将这名宫女随后带来，卿尘落座殿中，那宫女站在面前，惶惑不安。

又是这三个字，迩来不管说甚么事，最后都是这不轻不重的三个字。一句晓得了，前面接下来便只要乾纲专断的果断，倒叫他们这些臣子谋士形同虚设普通。隔着那似曾常有的笑，卫宗平只觉湛王周身都笼着股淡然，这感受平常也不是没有，

采儿壮着胆量道：“娘娘问话，奴婢怎敢有所欺瞒？但是奴婢即便说实话，只怕娘娘不信。”

她在那宫女面前站住，那宫女猛地见一双飞凤缀珠绣鞋停在面前，竟骇得后退了一步。卿尘昂首表示：“带她出去。”说罢回身入殿。

在坐的三人都是一惊，卫宗平风俗性地捋着斑白的髯毛，说道：“这若真查起来，但是举国连累的大事，我们总得有个对策。”

他说话间夜天湛已大抵看过那道敕令，转手递给殷监正，没有立即表态。殷监正看完后交给身边两人，说道：“这是冲着户部来了。”

这时巩思呈才看完了敕令，叹了口气：“王爷已经看出来了，若只是针对户部，哪用得着这么精密的体例？”

卿尘眼波轻转，又是一笑。白夫人现在受封代国夫人，内里虽赐了府宅，但特许入住宫城，以便帮手皇后办理后宫。

卿尘凤目一凛，清声叱道：“来人，带去掖庭司！”

夜天湛听了这个数字，唇角冷冷一挑，“很好，让各处该上折子的上吧，这个年既然不想过了，那大师就都别过了。来岁的预算，想体例让各部往高了报，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办。”

碧瑶和卿尘都觉对劲外，尚膳司这点儿事怎至于让白夫人这么晚过来？但白夫人出去后底子得空提尚膳司，仓促说道：“娘娘，清泉宫殷皇后薨了！”

夜天湛道：“多少？”

卿尘手持三份供词，翻看下去，神采越来越冷，心中惊怒非常。

卿尘逼问道：“是甚么东西？”

齐商道：“不是户部？”

谁知话音方落，便听卿尘紧接着发问：“你在苑中烧的东西是谁交给你的？”

夜天湛微微嘲笑，道：“他不止要动户部的亏空，还是想从中枢到处所完整清查。三十六州巡使他都已经摸了个清楚，若我所料不差，前些时候擢升入察院的那些监察御史很快便会入驻各州，本年这个年，各州郡都别想安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