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下卷]_分节阅读_17[第1页/共4页]

太皇太后点头止住卿尘，看向夜天凌：“本来你都晓得了。”

跟着脚步垂垂消逝，大殿中只剩下太皇太后、殷皇后、夜天凌和卿尘四人，变得非常温馨。

夜天湛闻声浑身一震，回身便往殿外看去。

她话未说完，太皇太后厉声喝道：“开口！”

太皇太后道：“我晓得你不平气，我说湛儿坏在你手上，你无妨就看看你让他娶得阿谁王妃，真是委曲了我的皇孙！我的话你眼下不明白没干系，你也不需求明白了。阿谁奥妙既然我守了快三十年，岂会让你生出甚么是非？我便奉告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谁也别想兴风作浪！”说话间她眼底凌厉渐生，声音略提：“来人！”

太皇太后道：“看来你们是早就故意了，不过现在你们晓得了，又如何呢？”

她苦苦对峙时，夜天凌上前将她挽起，立在那边淡声道：“皇祖母，请您开恩。”冰冰冷冷的话语，却也是讨情了。卿尘如释重负地看向他，他平视火线，似不发觉，只是揽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

长年陪侍太皇太后的两个掌仪女官无声地走入大殿，垂目立在近旁。太皇太后看住殷皇后：“我明天说过的话等你想通了，便也不会感觉委曲了。”她冷声对掌仪女官说道：“送她回清泉宫，赐酒一杯，白绫三尺！”

太皇太后微阖着眼，安息半晌，又似是在回想着甚么，

殷皇后被夜天凌身上的狠厉吓得退了一步，但随即站定，毫不相让地持续说道：“他既然不是天帝的儿子，有何资格担当大统？即便天帝曾有传位圣旨，也清楚是被蒙骗所至！他篡位夺嫡，现在又将天帝软禁在福明宫，存亡不知，母后莫非就袖手旁观吗？”

目睹着元修睡得沉了，她谨慎地将他交给靳慧，靳慧早急得揪心，立即便接过孩子来紧紧抱着，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卿尘对她安抚地一笑，轻声道：“放心。”

卿尘说完那话，便只低头哄着元修入眠，自始至终都没有向挑起事端的卫嫣看一眼。夜天凌的话别人或许不懂，她却听懂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的意义他公然也懂了。

太皇太后微微点头：“不错，我固然老了，这么小我还是记得起来的。当初我一时心软，便留了他活口，不想毕竟还是生出后患。也难为你们能想到此事，也还能找到这小我。”

太皇太后不急不缓隧道：“实在你也很好，这些年来我在旁看着你执掌后宫，向来没出过半分不对，这已经是很可贵了。论手腕，论夺目，这后宫当中没人比得上你，但唯独占一点，你的野心太大，太自发得是。”

夜天凌道：“孩子还小，说这些未免过早了，可贵此时还能在母切身边撒娇，何必逼迫他们。”

殷皇后神采一片乌黑，这听着熟稔的话她曾不知说过多少遍，现在落到本身耳中，方知是如此滋味。她死死盯着太皇太后，却只见到太皇太后惨白的眉梢淡扫着冷意，绝然无情，那安静的目光迫过来，竟让她止不住浑身颤栗，连发间的钗环也颤得轻声作响。她狠狠握着凤服华带的一角，冰滑的丝缎深凉砭骨，两个女官面无神采地移步上前。

殷皇后低头看向儿子，神情当中尽是爱恨交集。她握着夜天湛的手微微颤栗，似是想说甚么，却毕竟忍了下去，再一昂首看到了朵霞，有些惊奇。夜天湛忙道：“母后，这是朵霞公主。”

十二接话道：“如何又扯上我？文才我是比不上大皇兄，但武功大皇兄就不如我了，到时别求我来教啊！”

太皇太后目光落在她脸上，意味深长隧道：“湛儿很好，凭心而论，有些处所他乃至赛过皇上。但可惜的是，他恰好有你这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