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第1页/共4页]

“我看有点悬。”卿尘想了想道，“不然……我们烤了它？这个我之前试过，后院应当有现成的香料。”

卿尘吓了一跳，转头瞪他道：“干吗蹑手蹑脚，吓死人了！”

“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你先欠着。”卿尘道。

“嗯。”卿尘也不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很静，一旦静下来便没有人突破如许的氛围，她感觉和他在一起统统说话仿佛都是多余的，待再喝了药，未几会儿他便昏昏沉甜睡了畴昔。

那人闭了一下眼睛，缓缓点头。

这类降温的体例简朴却有效，就在她挽起那人衣袖时，有样东西沿他手腕滑下。卿尘借着烛光看去，见是一道玄色晶石串珠，她立即认出那是串极其纯粹的黑曜石，光芒沉敛，每颗珠子上面都开了双面彩虹眼，在沉寂的夜色深处收回幽亮的微光。

忽而，本来陡峭广漠的弦下模糊生出金戈剑影，气势逼人：“势似奔雷，威震江山动，剑如白虹，出鞘追首恶……”

卿尘不测转头，却见那人不知甚么时候已经醒了，正靠在榻上听她操琴。

十一暴露个开朗笑容，转成分开。

卿尘晓得他连日怠倦，昨夜实在也没睡安稳，也不介怀，只随口道：“唔，记取你欠我一份情面好了。”

“甚么太好了？”十一的声音俄然在身后响起。

“会。”

十一点头，做了个奉求的手势，指了指榻上。

卿尘闻声昂首，见他笑嘻嘻凑到近前，问道：“刚才琴是你弹的？”

一边替他换着额上的布巾，一边乱七八糟想着产生的事情，如此折腾了半夜，天气将明时，卿尘终究撑不住趴在榻前睡去。比及醒来的时候，晨光已淡淡地洒满四周，本来披在十一身上的薄衾不知何时罩在了本身肩头，她的手反盖在那人苗条的指下，有种被庇护的感受。她悄悄把手抽出，再将他的手放进被中，他看起来已经退烧了，睡得很沉的模样。

“趁火打劫。”十一低声轻笑，却并不推让，“只要四哥无恙，戋戋两个要求又算甚么？”

“甚么曲子？”他不答她的话，反而问道。

卿尘抬眼看他，听他口气，想来也是晓得乐律。

那人又道：“此曲若以箫相和应当不错，能够一试。”

卿尘昂首看向窗外，月华如练，寒照长夜，清辉落影悄悄覆上心底，带着无尽的幽凉深黯。一种孤傲的滋味蓦地涌上心头，杂草一样伸展发展，垂垂令人有种堵塞的感受。她很想把十一喊起来和本身说说话，免得单独胡思乱想，可见他睡得那样沉，又不忍心唤醒他，反而找了件薄衾给他搭在肩头。

那人没有接，一瞬不解后卿尘暗想本身真是粗心，想了想，便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他安然任她奉侍，并未有涓滴不适，身上有种清贵的气度，仿佛天然便该如此。

“嗯。”卿尘起家轻应了一声。

面具以后暴露一张表面清楚的面孔，因伤势的干系不见赤色，显得略有些惨白，淡但是淡定。没有设想中的漂亮萧洒风骚俶傥，但是卿尘一下愣住，仿佛在千万年之前，曾见过这清峻的面庞。

看不透，也经不住再这么看下去，卿尘转回琴边，随口道：“你若不嫌吵，不如就听我练琴？”

窗外月色如水，透详确竹窗棂明显悄悄洒入些花影。夜色渐深，十一也趴在内里睡着了，不知为何，卿尘却一点儿倦意都没有。

十一朗声笑道：“那费事了，我也只会吃鱼，做的鱼能不能吃可不晓得。”

卿尘睨他一眼，满脸不觉得然。十一跟着笑道：“我去内里看看，趁便弄点野味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