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三愿如同梁上燕[第3页/共4页]

开端将士们都很有些吃不消，但因根柢还不错，到现在每日风俗，似是阖军换颜，大有长进。

卿尘含笑嗔他一眼，手却被他握住：“陪我喝一杯。”

这江水郡督使恰是当年曾冒险信赖卿尘，使百姓避过地动之灾的怀滦郡使岳青云。

卿尘同神机营这些年青将士处得极熟，不时偷偷出些鬼点子让他们去研讨，总有不测收成。幸而这帮小子深知轻重缓急，军纪严厉，决不误事肇事，不然还真会叫夜天凌头疼。

方才迈入门槛，立即有双柔若无骨的手蒙上了他的眼睛，身边那熟谙的淡香如有若无，衣衫窸窣，不是卿尘是谁？

夜天凌一时竟不知说甚么好，宫中府中山珍海味无数，此时都不如面前简朴几道菜肴，他伸手取过象牙筷，“那让我先尝尝你的技术。”

卿尘微微闭目细品那酒香醇冽，转而款款起家，夜天凌亲手为她做的那张“正吟”琴安然放在窗前。她步到琴前，拂襟而坐，按弦理韵，指下一抹澄透浊音悠然扬起。

这日却不知为何，夜天凌起家后见卿尘懒懒地窝在那边不动，半睡半醒地看着他，他伸手抚了抚卿尘散在额前的发丝，俯身问道：“如何了，明天不跟我去校场？”

“另有？”

“四哥！猜猜面前是甚么？”夜天凌身形高挺，卿尘勉强踮脚才气从身后捂着他的眼睛，清声笑道。

他本就是武将出身，那次赈灾后夜天凌赏识别品德胆识，借封赏之机设法将他调放外官到了蜀中。

便是立时回程，到了别馆也已近傍晚。夜天凌上马步往房中，走到门前俄然一停，排闼的手半空中顿了顿，眼中笑意微绽，方将房门推开。

夜天凌薄唇微挑，似是想到甚么事而带了抹不易发觉的笑意，道：“可贵你故意，你们筹议着办吧。”

一双冰盏，酒色醉人。“冽泉”入喉，如同一道炙热的暖流直润肺腑，这酒公然如十一所说，清澈中性烈非常，饮之回味无穷。

“是甚么？”

夜天凌轻声叹道：“实在这些事自有人服侍，何必你亲身去做？”

夜天凌将盏中酒香深嗅，扬眉畅笑，一饮而尽：“你安知我没醉过？”

现在大堤已成，北渠也进入扫尾，只南渠还剩一小段，照此景象，不日亦将完工。

夜天凌心中微微一动，看向场中这些随他刀林剑雨过来的将士。多少年并肩交战，似是早已血脉相连，常日不想倒不觉如何，此时面对世人，心中竟是深深感慨，一股铁血豪情亦是凌云而生。

“另有？”

卿尘轻声道：“不去。”

夜天凌微微一笑：“我看你这几日是更加偷懒了，前些时候还总闹着要出门，现在倒循分起来。”

夜天凌微觉奇特，转头道：“何事？”

夜天凌晓得她没酒量，不敢让她多喝，只悄悄看着她，把盏独饮。不知是这酒当真性烈，还是面前人太美，歌太柔，琴太妙，月色昏黄一片，心间已没有任何事情可想可念，只愿此情此景平生常伴。

出了校场，夜天凌巡看江水郡驻军练习，后同卫长征等人去了定峤岭。

“明天特别？”夜天凌用心板起脸，“特别到连我帐前大将玄甲铁骑你都敢暗里教唆了？”

唐初点头，回身道：“殿下。”

卿尘目不转睛地看他脸上神采，见他尝了一块鲜笋，用心不语，便催促道：“好不好吃？”

夜天凌迎着山间冷风不由一笑，清寂的眼中略带自嘲偏又深软幽亮，非常无法不敌情浓。

卿尘吐了吐舌头：“我不过出了个主张，归正他们早便要给你贺寿，是唐初本身来找我讨体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