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三愿如同梁上燕[第2页/共4页]

卿尘“嗯”了一声：“四哥，本日若没甚么要事，就早些返来。”

卿尘娇俏含笑：“明天特别嘛。”

不管北疆西陲，玄甲军皆威名远扬，锋芒所指，闻者色变。一场场铁血交战，夜天凌与之同存亡共磨难，名为部下，实胜兄弟，诸将士亦深感他知遇之恩，跟随身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卿尘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我循分，你岂不是费心？”

岳青云目露惊奇之色，不想一个兵士受点儿小伤，夜天凌以王爷之尊竟也要亲身垂询探视。昔日参军不在夜天凌帐下，只耳闻其治军极严，这些日子随行在侧，亦深深领教，但见如此恩威并施，怎不令全军将士大家誓死尽忠。

唐初抬眼一扫，扬声问道：“何故缺了一人？”

夜天凌将盏中酒香深嗅，扬眉畅笑，一饮而尽：“你安知我没醉过？”

“谢殿下！”唐初及众将士哄然报命。

夜天凌笑道：“我的清儿最是聪明，做出来的菜那里又会难吃？”

夜天凌挑挑眉梢：“喝酒过分，伤身乱性，昏聩者为之。”

出了校场，夜天凌巡看江水郡驻军练习，后同卫长征等人去了定峤岭。

“明天特别？”夜天凌用心板起脸，“特别到连我帐前大将玄甲铁骑你都敢暗里教唆了？”

这日却不知为何，夜天凌起家后见卿尘懒懒地窝在那边不动，半睡半醒地看着他，他伸手抚了抚卿尘散在额前的发丝，俯身问道：“如何了，明天不跟我去校场？”

别馆地点的江水郡城中驻军两万三千，自夜天凌到后，便日日随玄甲军一起练习。

这江水郡督使恰是当年曾冒险信赖卿尘，使百姓避过地动之灾的怀滦郡使岳青云。

天涯晨光万里，朝阳破云而出，映出万道金芒。贺声自万名将士口中齐声喝出，如同出自一人之口，气势慑人，撼天动地。

“另有？”

卿尘微微闭目细品那酒香醇冽，转而款款起家，夜天凌亲手为她做的那张“正吟”琴安然放在窗前。她步到琴前，拂襟而坐，按弦理韵，指下一抹澄透浊音悠然扬起。

卿尘吐了吐舌头：“我不过出了个主张，归正他们早便要给你贺寿，是唐初本身来找我讨体例的。”

“人生对劲，纵酒一醉也不为过。”卿尘辩驳道，“老是醒而不醉，岂不无趣？”

夜天凌心中微微一动，看向场中这些随他刀林剑雨过来的将士。多少年并肩交战，似是早已血脉相连，常日不想倒不觉如何，此时面对世人，心中竟是深深感慨，一股铁血豪情亦是凌云而生。

一万兵马此次入蜀，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岳青云这个督使都涓滴未曾发觉。过后思及，若这是攻占江水郡的敌军，当真防不堪防，暗中惊出一身盗汗。莫说夜天凌有调军龙符在身，便是没有，那个又能逆其行事？

这一步棋安排在蜀中，事事料先，环环相扣，也是非常关头之处。岳青云到任以后，清算民生勤练兵马，倒真未孤负夜天凌一番汲引。

夜天凌微觉奇特，转头道：“何事？”

校场中轻尘飞扬，寂静无声，映着点点铺洒开来的晨光，玄甲慑人，兵戈耀目，军威如山。

“好。”夜天凌随口承诺一声，起家出去。天光轻淡，远远透出晨光，几名玄甲近卫早已等在门外，翻身上马，便往校场去了。

夜天凌一时竟不知说甚么好，宫中府中山珍海味无数，此时都不如面前简朴几道菜肴，他伸手取过象牙筷，“那让我先尝尝你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