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扑朔迷离起萧墙[第2页/共5页]
卿尘温馨地站着,云晴风冷,举目天气无边。中午的阳光仿佛过分耀目,将无数奥妙接二连三流暴露来,曝晒在夏季干冷的氛围下,片片无声地摆设,覆盖着足以惊天动地的波潮。她并不想在这时做甚么决定,因而话题一转,问道:“冥赦的事措置得如何了?”
卿尘微挑眉梢:“何事?”
不管是凤卿尘还是宁文清,都已不成能再记起多年之前天都中曾经产生的血雨腥风。那曾经不安的朝局,黄袍加身的新君,相府中周到的谋局,夜探奥妙的黑衣女子,不该存在的冥衣楼楼主。辅国重臣的圈套,出其不料的暗害,白衣男人的救护,浴血拼杀的突围,以及那在混乱当中,睡梦之下,被当作人质带走、改写了平生运气的幼小女孩。
卿尘盯了莫不平半晌,感喟道:“问我?要我猜,最大怀疑唯有……”说罢昂首,看了看天帝理政起居的致远殿。
但本日宋德方却不在,卿尘本身拿了卷《古脉法抄本》正看得出神,俄然听到身后有人低声叫道:“凤主。”
卿尘静垂的广袖随风一掠,淡然道:“这与我何干?”
莫不平叹道:“可惜龙子龙孙皆不凡种,诸位皇子却一定甘居其下。”
“说吧。”卿尘道。
琼阁秋浓,转眼已带深寒。禁宫殿宇在庄严的秋冬之际更显高大,飞檐卷翘的琉璃瓦上覆着风过初霁的清冷,龙壁玉阶耀陌生寒。
天帝自孝贞皇后病故以来,多年未再立后,后宫当中以湛王之母殷贵妃居首。殷贵妃斑斓华贵,像大多数士族女子一样,带着天生慑人的傲岸,近乎完美的仪态和姿容偶然让人生出敬而远之的设法。卿尘与她初度见面便犯了个忽视,偶然中将那串冰蓝晶戴在手上。殷贵妃一眼望去,立即投来近乎峻厉的目光,世人之前,那种居高临下的质疑只是刹时,便又化作了雍容崇高,端庄风雅。
卿尘睫毛下的暗影微微一动,似是一抹笑痕轻掠:“我记得你曾说过,湛王高贵不止于此。”
莫不平点头:“不错,那么凤主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莫不平看着她,唇边皱起笑纹:“凤主聪明,但部属也只是猜想,尚未证明。”
大逆不道当诛九族的话,像用饭喝水一样自她嘴中说出,就连莫不平也实在有些受不了她的坦白,干咳了一声:“咳,凤主。”
卿尘接过那遗骨,细细察看,沉吟稍会儿:“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种慢性毒。你的意义是先帝……”
这日午后,卿尘如平常一样到御病院翻书。御病院典藏云集、药草丰富不是官方能比,她如同进入了得天独厚的宝库,每天都要看上一两个时候才归去,运气好碰到老太医令宋德方,便向他谦虚就教。宋德方一来知她深受太后宠嬖没法回绝,二来常被她一些独到见地吸引,再加上她聪敏好学,痴迷医术,一老一少谈得非常投机,渐成忘年之交。
她不由停下脚步,轻抚额头:“先师……先师仿佛提过……”
莫不平道:“部属此次进宫最首要的便是这件事。”
“你既是钦天监正卿,又如何会和冥衣楼扯上干系?”卿尘为避人耳目,起家同他往御病院深处而去。
卿尘不想冥衣楼竟是如许的背景,微微沉默后,干脆问道:“简朴些说吧,冥衣楼找上我,要干甚么?”
卿尘略一思考,问道:“莫非先帝另有血脉活着?据我所知,先帝膝下子嗣薄弱,虽余有两子,但已于圣武十年和十五年前后过世。若陛下是弑兄即位,那你所说的正统皇族又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