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第4页/共5页]

夜天湛愣住脚步，转头笑道：“为何躲着我，我会吃人吗？”

不过数百字文章，却得用七心八窍细心考虑。卿尘将奏本放回原处，方发觉待了这么久，天气已近傍晚。室内的光芒垂垂暗了下来，她起家将两盏琉璃银灯扑灭，稍稍清算了一下书案，走出了烟波送爽斋。一面走一面想，现在既已承诺下来，也不好再说不肯，白日夜天湛仿佛并不常在府中，若略加留意错开时候应当不会赶上，这里藏书甚多，说不定便有与九转小巧阵相干的记录，对她很有吸引力，她不想错过。

夜天湛开初陪她饮了两杯，忽而发觉她喝得很快，夹了菜布在她面前：“慢些喝。”

“去过那儿了？”夜天湛将此事丢下，举步往烟波送爽斋走去，含笑问卿尘。

卿尘却站着没动：“我不打搅你了。”

“哎，等等……”卿尘话音未落，两人尚在半空，忽见一点白光惊如闪电，直袭冥魇背心。

冥魇目光在他身上一转，也不说话，冷哼一声，手中薄刀已再次袭向夜天湛，趁机反身带着卿尘掠起。

玉笛闻声收势，萧洒自如，方才的凌厉刹时消于无形，夜天湛低头看向她，眉梢微扬。

夜天湛将玉笛放在一旁，俯身悄悄将卿尘抱起，她只星眸半睁迷蒙地看了他一眼，复又阖上，温馨地靠在他臂弯中。

卿尘摇了点头，看着冥魇露于面纱外淡然的眉眼：“固然不想，但我也不能糊里胡涂就跟你走。”

卿尘道：“我想起你那幅画中题的诗。”

“挪到这边。”夜天湛叮咛道，“看看我既不吃人，常日都吃甚么。”他扭头一句笑语，便将卿尘借口分开的话挡了归去。

卿尘道：“是写得不好才要练，摆布也无事可做。”

卿尘道：“抱愧，她……想必是误觉得我被囚禁在王府，以是才偷偷出去。”

“好。”夜天湛承诺她，卿尘以手撑额坐在案前，温馨地等着。

靳慧道：“看来是个闲不得的人，前几天你问我有甚么事可帮手，现在还真有件事要你帮我。”

兰桂齐芳，龟龄龟年。抒我意兮，长伴君处。

“你想待在这儿？”冥魇说着将面纱重新戴上，转头问道。

她没有理他，独自将酒灌了下去，连日来束手束脚彷徨的感受跟着酒的引诱直直逼上心头，倘再不能宣泄出来，她就要在如许的压抑中堵塞畴昔。若举杯能消愁，她甘心把盏长醉，或者醒来便发明不过是黄粱一梦，是谁和本身开了个天大的打趣。

案前已经丢了几张写废的纸团，还是静不下心来，她握着笔紧紧将眉头一皱，这一日不是茫然失神，便是心浮气躁，常常闭目，心间便会响起阵阵飘零的笛声，如真似幻，如影随形。

她看向夜天湛的眸中有着醉色的浮光，话语也飘忽，慵然伏于案上低声问：“你是不是，运气给我的赔偿？”不希冀任何答复，她沉沉闭上了眼睛。

卿尘抬眸看了看他，酒上双颊绯色新，那眼底淡淡的清波带来，竟叫他微有失神。

卿尘无法隧道：“即便我跟你出府，也该和湛王或是王妃说一声，不能不辞而别。”

夜天湛点头发笑：“这倒真是比走正门便利很多。”

从这奏本上看，此案引出朝中大臣借势枉法、营私取利等诸般环境，锋芒所指，令歌舞坊这类行业中的官商勾搭，遭了措手不及的打击。除了传闻过的吏部侍郎郭其外，另有连续串牵涉此中的重臣，卿尘乃至有些思疑这是否是夜天湛的奏本，其说话之锋利不包涵面和他平素的暖和相差甚远，叫人不太信赖出自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