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第3页/共5页]

沿着柳堤，走到湖上时清风拂面而来，卿尘扭头问道：“这是你的书房？”

“去过那儿了？”夜天湛将此事丢下，举步往烟波送爽斋走去，含笑问卿尘。

刚垂手舒了口气，内里传来靳慧的声音：“卿尘，在吗？”

“去那里？”

“嗯。”卿尘灵巧地将酒交给他，“我想听你的笛声。”

她没有理他，独自将酒灌了下去，连日来束手束脚彷徨的感受跟着酒的引诱直直逼上心头，倘再不能宣泄出来，她就要在如许的压抑中堵塞畴昔。若举杯能消愁，她甘心把盏长醉，或者醒来便发明不过是黄粱一梦，是谁和本身开了个天大的打趣。

卿尘忙将裙裾一拂换了端方的跪坐姿式，靳慧已步了出去。

“如果朋友，今后能够走大门出去，本王必以礼相迎。”夜天湛微浅笑道。

过了临风回廊，水榭的主体实在建在岸上，先前几进都放着各色册本，其保藏之丰富，单是浏览书目便要好久。待步入内里，才是真正的书房。

卿尘眼眸微垂，冥魇本日突入湛王府，可以是寻一个朋友，也可以是私闯、图谋不轨，乃至行刺。若夜天湛执意究查，他能使长门帮在伊歌再难安身，想必冥魇也会很费事。她昂首迎上夜天湛扣问的目光，微微一笑：“天气已晚，出府多有不便，如有事不如他日再说吧。”说话间她接过夜天湛手中的薄刀交给冥魇，对她悄悄点头。

“人生运命各分歧，但求耸峙六合……”

夜天湛点头道：“你如果常日练字看书都能够来这儿，下人们未经叮咛不会来打搅，既平静又便利。若想看医书也有很多，你本身找找看。”

“你想待在这儿？”冥魇说着将面纱重新戴上，转头问道。

冥魇眼中闪过防备，冷然看着他。

冥魇闻言微微皱眉：“我大哥要见你。”

暮色柳下，夜天湛一身洁白的水色长衫，气定神闲握着玉笛，唇角略含笑意：“女人好技艺，只是出入王府是否也该和仆人打个号召，更何况还要带走我府中之人。”

卿尘摇了点头，看着冥魇露于面纱外淡然的眉眼：“固然不想，但我也不能糊里胡涂就跟你走。”

有凤求凰，高低其音。濯我羽兮，得栖良木。

“好。”夜天湛承诺她，卿尘以手撑额坐在案前，温馨地等着。

靳慧走后，卿尘步子轻巧地往水榭深处走去，长长的裙袂飘荡身后如云，同碧纱轻幕一并缈缦于清风淡香，方才恹恹的表情也散了大半。

那白光毫无停滞，穿过薄刀微微一晃，化作千重万影，劈面逼来，顷刻间便封死了冥魇统统前程。

卿尘问道：“能够让她走吗？”

暮霭沉沉远带长堤，堤上一行烟柳，月色悄悄挂起枝头，如一幕温馨的画影。傍晚暖暮中卿尘看不清夜天湛的神情，只感受他身上有着淡淡湖水的清爽，疏松而舒缓。

他笑着点头，本日这酒并不烈，却不想她如此不堪酒力。

卿尘寂静半晌，平淡一笑：“姐姐说得是。”

一方金星月砚被磨得哧哧作响，墨痕一道深似一道，圈圈溢满了一盏，她的行动却越来越慢，逐步地陡峭下来。

夜天湛眼中拂过俊朗的敞亮，扭头问道：“那这位女人意下如何？”

踏入水榭，檀香木宽廊垂着青色纱幕，轻风一起，浅淡的斑纹游走在荷香之间，携着湖水的清爽劈面而来。靳慧拂开纱幕边走边道：“这是烟波送爽斋，内里有很多内里不易见到的藏书，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若情愿，我就把这儿奉求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