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2)[第1页/共5页]

颛顼又叫她，“小夭，我是颛顼，你的表哥，你要叫我哥哥。”

颛顼把她嘴里的鞋子拔出，捏得粉碎。小六满身都在颤抖，抖得如一片枯叶，“娘，她是娘，哥哥，我想问她，为甚么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不乖？我必然听话，我会很乖很乖……”

王妃像是看疯狗一样，惊惧地看着她，小六泪如雨落，向着王妃伸脱手，只是想抓住娘，不让她再分开，“娘、娘……不要丢弃我……”

“我……”小六想说甚么，可话到了嘴边，看看俊帝和颛顼，又吞了归去，今后再说吧。

颛顼却仿佛化作了石雕，一动不动，头埋在小六的脖颈上，甚么神采都看不到。

这个曾经让小六一想起就悲伤得吃不下饭的女人，小六曾设想了无数次她究竟那里比娘好，可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竟然长得那么像娘，恰好又穿了一袭青衣，蓦地看去，完整就是娘。那些隐蔽的忿忿不平和悲伤难过都消逝不见了，乃至她感觉惭愧不安。

颛顼忙叫：“药，伤药。”

海棠拿了一根用万年乌木做的棍子过来，狠狠地抽下。

俊帝笑了，扶着小六站起，把一方洁白的手帕递给小六。小六从速用帕子把眼泪擦洁净，可眼眶酸胀，总想落泪，好似要把忍了上百年的眼泪都流洁净，她只能尽力忍着。

颛顼让婢女先奉侍小六洗漱换衣，等小六清算完，晚餐已经筹办好。

阿念叫：“父王，他、他们……”

阿念震惊地看着，她低声叫：“颛顼哥哥。”

小六跪下，嫡亲至近的字眼到了嘴边，却晦涩得如何都吐不出来。她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又重重磕了一下头，再重重磕了一下头……

十七对俊帝作揖施礼，俊帝问：“涂山璟？”

颛顼端了碗喂小六，竟然像模像样，不像是第一次做，小六惊奇地问：“你几时照顾过手受伤的病人？”

没有听到王妃的说话声，只听到阿念命令：“停止！”

因为阿念是俊帝独一的后代，侍卫们都不敢轻视，当即派人去禀告俊帝。阿念的母亲，静安王妃的宫殿间隔含章殿不远，贴身侍女惶恐地给她比划，说有人攻击王姬的宫殿，静安王妃忙赶了过来。

俊帝蹲下，扶住了她，小六咬着唇，还是没有体例叫出来。

小六不惊不惧，笑嘻嘻地打量四周。

俊帝摇点头，道：“他是涂山狐狸家的人，心眼比你多，就算刚开端没想到，厥后也早猜到你的身份了。”

颛顼的头埋在小六的颈窝，泪一颗颗滑下，“她不是姑姑，姑姑已经战死了。她是静安王妃，只是和姑姑长得像。”

俊帝的身子剧颤了一下，竟然有些站不稳。

当中的一个斑斓少女冲过来，肝火冲冲地瞪着小六，“你、你、你如何在这里？”

俊帝抬起了小六的头，直视着她的双眼，斩钉截铁地说：“我是你爹！纵使你不肯叫我爹，我也永久是你爹！”

俊帝轻颔了下首，侍从们又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

侍女躬身施礼，半搀扶半逼迫地护送王妃和阿念分开。

“是你没有婚约，还是我没有记错？”

小六抱愧地看着十七，“我、我……”想解释，却又不晓得如何开口。

小六一向低着头，任凭侍女抽打，此时听到阿念的叫声，她身子悄悄地颤了一下，想昂首看，却又不敢看。这个女人虽不是王后，倒是俊帝独一的女人，全部天下几近没有人见过她，都只是传闻俊帝藏娇，得她一人足矣。

小六看不下去了，低声叫道：“爹！”

好久后，颛顼渐渐抬起了头，凝睇着小六，他的眼眸清澈，看不出涓滴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