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第3页/共4页]
罢中书寺人。初置尚书员五人。三月,甲申,以左将军乐昌侯王商为丞相。
匈奴单于遣右皋林王伊邪莫演等奉献,朝正月。
夏,大旱。
太中大夫谷永上疏讼汤曰:“臣闻楚有子玉得臣,文公为之仄席而坐;赵有廉颇、马服,强秦不敢窥兵井陉;近汉有郅都、魏尚,匈奴不敢南乡沙幕。由是言之,战克之将,国之虎伥,不成不重也。盖君子闻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窃见关内侯陈汤,前斩郅支,威震百蛮,武畅西海,汉元以来,挞伐方外之将,何尝有也。今汤坐言事非是,幽囚久系,用时不决,执宪之吏欲致之大辟。昔白起为秦将,南拔郢都,北坑赵括,以纤介之过,赐死杜邮;秦民怜之,莫不陨涕。今汤亲秉钺囊括,喋血万里以外,荐功祖庙,告类上帝,介胄之士靡不慕义。以言事为罪,无赫赫之恶。《周书》曰:‘记人之功,忘人之过,宜为君者也。’夫犬马有劳于人,尚加帷盖之报,况国之功臣者哉!窃恐陛下忽于鼙鼓之声,不察《周书》之意,而忘帷盖之施,庸臣遇汤,卒从吏议,使百姓介然有秦民之恨,非以是厉死难之臣也!”
孝整天子上之上
夏,四月,己亥晦,日有食之。诏公卿百僚陈不对,无有所讳。大赦天下。光禄大夫刘向对曰:“四月交于蒲月,月同孝惠,日同孝昭,其占恐害继嗣。”是时许皇后专宠,后宫希得进见,中外皆忧上无继嗣,故杜钦、谷永及向所对皆及之。
闰月,以渭城延陵亭部为初陵。
建始二年庚寅,公元前三一年春,正月,罢雍五畤及陈宝祠,皆从匡衡之请也。辛巳,上始郊祀长安南郊。赦奉郊县及中都官耐罪徒;减天下赋钱,算四十。
诏曰:“今大辟之刑千有馀条,律令烦多,百有馀万言;奇请,它比,日以益滋。自明习者不知所由,欲以晓喻众庶,不亦难乎!于以罗元元之民,夭绝亡辜,岂不哀哉!其议减极刑及可蠲除约省者,令较然易知,条奏!”时有司不能广宣上意,徒钩摭微细,毛举数事,以塞诏罢了。
南山群盗傰宗等数百报酬吏民害。诏出兵千人逐捕,岁馀不能禽。或说大将军凤,以“贼数百人在都门,讨不能得,难以示四夷;独选贤京兆尹乃可。”因而凤荐故高陵令王尊,征为谏大夫,守京辅都尉,行京兆尹事。旬月间,盗贼清;后拜为京兆尹。
冬,十一月,御史大夫尹忠以对方略疏阔,上切责其不忧职,他杀。遣大司农非调调均钱谷河决所灌之郡,谒者二人发河南以东船五百,徙民避水居丘陵九万七千馀口。
御史中丞东海薛宣上疏曰:“陛下至德仁厚,而嘉气尚凝,阴阳反面,殆吏多苛政。部刺史或不循守条职,举错各以其意,多与郡县事,至开私门,听谗佞,以求吏民过,谴呵及纤细,责义不量力;群县相迫促,亦内相刻,流至众庶。是故里党阙于佳宾之欢,九族忘其亲亲之恩,饮食周急之厚弥衰,送往劳来之礼不可。夫人道不公例阴阳否隔,和蔼不兴,一定不由此也。《诗》云:‘民之失德,乾糇以愆。’鄙语曰:‘苛政不亲,烦苦伤恩。’方刺史奏事时,宜明申敕,使昭然知本朝之要务。”上嘉纳之。
给事中平陵平当上言:“太上皇,汉之鼻祖,废其寝庙园,非是。”上亦以无继嗣,遂纳当言。秋,玄月,复太上皇寝庙园。
十仲春,戊申朔,日有食之。其夜,地动未央宫殿中。诏举贤能刚正能直言极谏之士。杜钦及太常丞谷永上对,皆觉得后宫女宠太盛,妒忌专上,将害继嗣之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