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第2页/共4页]
石显迁长信中太仆,秩中二千石。显既失倚,离权,因而丞相、御史条奏显旧恶;及其党牢梁、陈顺皆免官,显与老婆徙归故郡,忧懑不食,道死。诸所交结以显为官者,皆废罢;少府五鹿充宗左迁玄菟太守,御史中丞伊嘉为雁门都尉。司隶校尉涿郡王尊劾奏:“丞相衡、御史大夫谭,知显等颛权擅势,高文威福,为海内患害,不以时白奏行罚,而恭维曲从,附下罔上,怀邪迷国,无大臣辅政之义,皆不道!在赦令前。赦后,衡、谭举奏显,不自陈不忠之罪,而反扬著先帝任用颠覆之徒,妄言‘百官畏之,甚于主上’;卑君尊臣,非所宜称,失大臣体!”因而衡渐惧,免冠赔罪,上丞相、侯印绶。天子以新即位,重伤大臣,乃左迁尊为高陵令。然群下多是尊者。衡嘿嘿不自安,每有水旱,连乞骸骨让位。上辄以圣旨慰抚,不准。
建始元年己丑,公元前三二年春,正月,乙丑,悼考庙灾。
河平元年癸巳,公元前二八年春,杜钦荐犍为王延世于王凤,使塞决河。凤以延世为河堤使者。延世以竹落长四丈,大九围,盛以小石,两船夹载而下之。三十六日,河堤成。三月,诏以延世为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赐爵关内侯、黄金百斤。
建始二年庚寅,公元前三一年春,正月,罢雍五畤及陈宝祠,皆从匡衡之请也。辛巳,上始郊祀长安南郊。赦奉郊县及中都官耐罪徒;减天下赋钱,算四十。
匈奴单于遣右皋林王伊邪莫演等奉献,朝正月。
冬,十仲春,作长安南、北郊,罢甘泉、汾阴祠,及紫坛伪饰、歌女、鸾路、髐驹、龙马、石坛之属。
南山群盗傰宗等数百报酬吏民害。诏出兵千人逐捕,岁馀不能禽。或说大将军凤,以“贼数百人在都门,讨不能得,难以示四夷;独选贤京兆尹乃可。”因而凤荐故高陵令王尊,征为谏大夫,守京辅都尉,行京兆尹事。旬月间,盗贼清;后拜为京兆尹。
大雨水十馀日,河决东郡金堤。先是清河都尉冯逡奏言:“郡承河下贱,泥土轻脆易伤,顷以是阔无大害者,以屯氏河通两川分流也。今屯氏河塞,灵鸣犊口又益倒霉,独一川兼受数河之任,虽高增堤防,终不能泄。如有霖雨,旬日不霁,必盈溢。九河故迹,今既灭难懂,屯氏河新绝未久,其处易浚;又其口所居高,于以分杀水力,道里便宜,可复浚以助大河,泄暴水,备非常。不豫修治,北决病4、五郡,南决病十馀郡,然后忧之,晚矣!”事下丞相、御史,白遣博士许商行视,觉得“方用度不敷,可且勿浚。”后三岁,河果断于馆陶及东郡金堤,众多兖、豫,入平原、千乘、济南,凡灌四郡、三十二县,水居地十五万馀顷,深者三丈;坏败官亭、室庐且四万所。
丁丑,匡衡坐多取封邑四百顷,监临盗所主守直十金以上,免为庶人。
太中大夫谷永上疏讼汤曰:“臣闻楚有子玉得臣,文公为之仄席而坐;赵有廉颇、马服,强秦不敢窥兵井陉;近汉有郅都、魏尚,匈奴不敢南乡沙幕。由是言之,战克之将,国之虎伥,不成不重也。盖君子闻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窃见关内侯陈汤,前斩郅支,威震百蛮,武畅西海,汉元以来,挞伐方外之将,何尝有也。今汤坐言事非是,幽囚久系,用时不决,执宪之吏欲致之大辟。昔白起为秦将,南拔郢都,北坑赵括,以纤介之过,赐死杜邮;秦民怜之,莫不陨涕。今汤亲秉钺囊括,喋血万里以外,荐功祖庙,告类上帝,介胄之士靡不慕义。以言事为罪,无赫赫之恶。《周书》曰:‘记人之功,忘人之过,宜为君者也。’夫犬马有劳于人,尚加帷盖之报,况国之功臣者哉!窃恐陛下忽于鼙鼓之声,不察《周书》之意,而忘帷盖之施,庸臣遇汤,卒从吏议,使百姓介然有秦民之恨,非以是厉死难之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