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1)[第1页/共4页]
封德彝入贺,世民笑曰:“不消公言,得有本日。智者千虑,不免一失乎!”德彝甚惭。
高祖神尧大圣光孝天子中当中
戊申,突厥寇并州。初,处罗可汗与刘武周相表里,寇并州;上遣太常卿郑元璹往谕以祸福,处罗不从。未几,处罗遇疾卒,国人疑元璹毒之,留不遣。上又遣汉阳公瓖赂颉利可汗以金帛,颉利欲令瑰拜,瑰不从,亦留之。又留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上怒,亦留其使者。瑰,孝恭之弟也。
甲子,世充偃师、巩县皆降。
太子还长安。
突厥颉利可汗承父兄之资,士马雄盛,有凭陵中国之志。妻隋义成公主,公主从弟善经,避乱在突厥,与王世充使者王文素共说颉利曰:“昔启民为兄弟所逼,脱身奔隋。赖文天子之力,有此土宇,子孙享之。今唐天子非文天子子孙,可汗宜奉杨政道以伐之,以报文天子之德。”颉利然之。上以中国未宁,待突厥甚厚,而颉利求请无厌,言辞骄慢。甲戌,突厥寇汾阴。
壬午,突厥寇石州,刺史王集击却之。
甲寅,封皇子元方为周王,元礼为郑王,元嘉为宋王,元则为荆王,元茂为越王。
世充将王德仁弃故洛阳城而遁,亚将赵季卿以城降。秦王世民囚窦建德、王琬、长孙安世、郭士衡等至洛阳城下,以示世充。世充与建德语而泣,仍遣安世等入城言败状。世充召诸将议突围,南走襄阳,诸将皆曰:“吾所恃者夏王,夏王今已为擒,虽得出,终必无成。”丙寅,世充素服帅其太子、郡臣、二千馀人诣军门降。世民礼接之,世充俯伏流汗。世民曰:“卿常以孺子见处,今见孺子,何恭之甚邪?”世充顿首赔罪。因而部分诸军,先入洛阳,分守商店,制止侵掠,无敢犯者。
初,李世勣与单雄信和睦,誓同存亡。及洛阳平,世勣言雄信骁健绝伦,请尽输己之官爵以赎之,世民不准。世勣固请不能得,涕零而退。雄信曰:“我固知汝不办事!”世勣曰:“吾不吝馀生,与兄俱死;但既以此身许国,事无两遂。且吾死以后,谁复视兄之老婆乎?”乃割股肉以啖雄信,曰:“使此肉随兄为土,庶几犹不负昔誓也!”士民疾朱粲残暴,竞投瓦砾击其尸,斯须如冢。囚韦节、杨续、长孙安世等十馀人送长安。士民无罪为世充所囚者,皆释之,所杀者祭而诔之。
前真定令周法明,法尚之弟也,隋末结客,袭据黄梅,遣族子孝节攻蕲春,兄子绍则攻安陆,子绍德攻沔阳,皆拔之。庚午,以四郡来降。
己亥,突厥颉利可汗寇雁门,李大恩击走之。
秦王世民观隋宫殿,叹曰:“逞侈心,贫民欲,无亡得乎!”命撤端门楼,焚乾阳殿,毁则天门及阙;废诸道场,城中僧尼,留驰名德者各三十人,馀皆返初。
丁卯,世民入宫城,命记室房玄龄先入中书、门下省收隋图籍制诏,已为世充所毁,无所获。命萧瑀、窦轨等封府库,收其金帛,班赐将士。收世充之党罪尤大者段达、王隆、崔洪丹、薛德音、杨汪、孟孝义、单雄信、杨公卿、郭什柱、郭士衡、董睿、张童儿、王德仁、朱粲、郭善才等十馀人斩于洛水之上。
乙丑,以太子左庶子郑善果为山东道安抚大使。
建德列陈,自辰至午,士卒饥倦,皆坐列,又争饮水,逡巡欲退。世民命宇文士及将三百骑经建德陈西,驰而南上,戒之曰:“贼若不动,尔宜引归,动则引兵东出。”士及至陈前,陈果动,世民曰:“可击矣!”时河渚马亦至,乃命出战。世民帅轻骑先进,雄师继之,东涉汜水,直薄其陈。建德群臣方朝谒,唐骑猝来,朝臣趋就建德,建德召马队使拒唐兵,马队阻朝臣不得过,建德挥朝臣令却,进退之间,唐兵已至,建德宽裕,退依东陂。窦抗引兵击之,战小倒霉。世民帅骑赴之,所向皆靡。淮阳霸道玄挺身陷陈,直出厥后,复突陈而归,再入再出,飞矢集其身如蝟毛,勇气不衰,射人,皆应弦而仆。世民赐与副马,使从己。因而诸军大战,灰尘涨天。世民帅史大柰、程知节、秦叔宝、宇文歆等卷旆而入,出其陈后,张唐旗号,建德将士顾见之,大溃;追奔三十里,斩首三千馀级。建德中槊,窜匿于牛口渚。车骑将军白士让、杨武威逐之,建德坠马,士让援槊欲刺之,建德曰:“勿杀我,我夏王也,能繁华汝。”武威下擒之,载以从马,来见世民。世民让之曰:“我自讨王世充,何预汝事,而来越境,犯我兵锋!”建德曰:“今不自来,恐烦远取。”建德将士皆溃去,所俘获五万人,世民本日散遣之,使回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