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1)[第2页/共4页]
素乃显言之曰:“臣奉敕向京,令皇太子检校刘居士余党。太子奉诏,作色奋厉,骨肉高涨,语臣云:‘居士党尽伏法,遣我那边穷讨!尔作右仆射,委寄不轻,自检校之,何干我事!’又云:‘昔大事不遂,我先被诛,今作天子,竟乃令我不如诸弟,一事以上,不得自遂!’因长叹回视云:‘我大觉身妨。’”上曰:“此儿不堪承嗣久矣,皇后恒劝我废之。我以布衣时所生,地复居长,望其渐改,哑忍至今。勇尝指皇后侍儿谓人曰:‘是皆我物。’此言多少异事!其妇初亡,我深疑其遇毒,尝责之,勇即怼曰:‘会杀元孝矩。’此欲害我而迁怒耳。长宁初生,朕与皇后共抱养之,自怀相互,连遣来索。且云定兴女,在外私合而生,想此由来,何必是其体胤!昔晋太子取屠家女,其儿即好屠割。今倘非类,便乱宗祏。我虽德惭尧、舜,终不以万姓付不肖子!我恒畏其侵犯,如防大敌;今欲废之以安天下!”
高祖文天子中
后数日,素入侍宴,微称“晋王孝悌恭俭,有类至尊”。用此揣后意。后泣曰:“公言是也!吾儿大孝爱,每闻至尊及我遣内使到,必迎于境首;言及违离,何尝不泣。又其新妇亦大不幸,我使婢去,常与之同寝共食。岂若睍地伐与阿云对坐,整天酣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以是益怜阿嫲者,常恐其潜杀之。”素既知后意,因盛言太子鄙人。后遂遗素金,使赞上废立。
贺若弼复坐事下狱,上数之曰:“私有三太猛:妒忌心太猛,自是、非民气太猛,无上心太猛。”既而释之。他日,上谓侍臣曰:“弼将伐陈,谓高飃曰:‘陈叔宝可平也。不作高鸟尽、良弓藏邪?’飃云‘必不然。’及平陈,遽索内史,又索仆射。我语飃曰:‘功臣正宜授勋官,不成预朝政。’弼后语飃:‘皇太子于己,出口入耳,无所不尽。公终久何必不得弼力,何脉脉邪!’企图广陵,又图荆州,皆反叛之地,意终不改也。”
左卫大将军五原公元昮谏曰:“废立大事,诏旨若行,悔怨无及。谗言罔极,惟陛下察之。”
史万岁出塞,至大斤山,与虏相遇。达头遣使问:“隋将为谁?”候骑报:“史万岁也。”突厥复问:“得非敦煌守兵乎?”候骑曰:“是也。”达头惧而引去。万岁驰追百馀里,纵击,大破之,斩数千级;逐北,入碛数百里,虏远遁而还。诏遣长孙晟复还大利城,安抚新附。
晋王广美姿仪,性敏慧,沉深严峻;好学,善属文;敬接朝士,礼极卑屈;由是申明籍甚,冠于诸王。
秦孝王俊久疾,未能起,遣使奉表陈谢。上谓其使者曰:“我戮力创兹大业,作训垂范,庶臣下守之。汝为吾子,而欲败之,不知何故责汝!”俊惭怖,疾遂笃,乃复拜俊上柱国;六月,丁丑,俊薨。上哭之,数声而止。俊所为侈丽之物,悉命焚之。王府僚佐请立碑,上曰:“欲求名,一卷史乘足矣,何用碑为!若子孙不能保家,徒与人作镇石耳!”俊子浩,崔妃所生也;庶子曰湛。群臣希旨,奏称:“汉之栗姬子荣、郭后子强皆随母废,今秦王二子,母皆有罪,分歧承嗣。”上从之,以秦国官为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