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2)[第2页/共3页]
秦王俊,幼仁恕,喜佛教,尝请为沙门,不准。及为并州总管,渐好豪侈,违越轨制,盛治宫室。俊好内,其妃崔氏,弘度之妹也,性妒,于瓜中进毒,由是得疾,征还京师。上觉得奢纵,丁亥,免俊官,以王就第。崔妃以毒王,废绝,赐死于家。左武卫将军刘升谏曰:“秦王非有它过,但费官物,营廨舍罢了,臣谓可容。”上曰:“法不成违。”杨素谏曰:“秦王之过,不该至此,愿陛下详之!”上曰:“我是五儿之父,非兆民炎父?若如公意,何不别制天子儿律!以周公之为人,尚诛管、蔡,我诚不及周公远矣,安能亏法乎!”卒不准。
高丽王元帅靺韍之众万馀寇辽西,营州总管打击韦走之。上闻而大怒,乙巳,以汉王谅、王世积并为行军元帅,将水陆三十万伐高丽,以尚书左仆射高飃为汉王长史,周罗瞭为水军总管。
刑部侍郎辛亶尝衣绯裻,俗云利官;上觉得厌蛊,将斩之。绰曰:“法不当死,臣不敢奉诏。”上怒甚,曰:“卿惜辛亶而不自惜也!”命引绰斩之。绰曰:“陛下宁杀臣,不成杀辛亶。”至朝堂,解衣当斩,上令人谓绰曰:“竟何如?”对曰:“法律一心,不敢惜死!”上拂袖而入,很久,乃释之。明日谢绰,劳勉之,赐物三百段。
玄月,甲申,上至自仁寿宫。
帝以地点属官不敬惮其上,事难克举,三月,丙辰,诏“诸司论属官罪,有律轻情重者,听于律外考虑决杖。”因而高低相驱,迭行捶楚,以残暴为干能,以守法为脆弱。
杨素、牛弘等复荐张胄玄历术。上令杨素与法术人立议六十一事,皆旧法久难通者,令刘晖等与胄玄等辩析之。晖杜口一无所答,胄玄通者五十四,上乃拜胄玄员外散骑侍郎兼太史令,赐物千段,令参定新术。至是,胄玄历成。夏,四月,戊寅,诏颁新历;前造历者刘晖等四人并除名。秋,七月,桂州人李世贤反,上议讨之。诸将数人请行,上不准,顾右武候大将军虞庆则曰:“位居宰相,爵乃上公,国度有贼,遂无行意,何也?”庆则拜谢,惊骇,乃以庆则为桂州道行军总管,讨平之。
时上禁行恶钱,有二人在市,以恶钱易好者,武候执以闻,上令悉斩之,绰进谏曰:“此人所坐当杖,杀之不法。”上曰:“不关卿事。”绰曰:“陛下不以臣愚暗,置在法司,欲妄杀人,岂得不关臣事!”上曰:“撼大木,不动者当退。”对曰:“臣望感天心,何论动木。”上复曰:“啜羹者热则置之,天子之威,欲相挫邪!”绰拜而益前,诃之,不肯退,上遂入。治书侍御史柳彧复上奏切谏,上乃止。
上柱国彭公刘昶与帝有旧,帝甚亲之;其子居士,任侠不守法度,数有罪,上以昶故,每原之。居士转娇纵,取公卿后辈雄浑者,辄将至家,以车轮括其颈而棒之,殆死能不平者,称为懦夫,释而与交。党与三百人,殴击路人,多所劫夺,至于公卿妃主,莫敢与校。或告居士谋为不轨,帝怒,斩之,公卿后辈坐居士除名者甚众。
何稠之自岭南还也,宁猛力请随稠入朝。稠见其疾笃,遣还钦州,与之约曰:“八玄月间,可诣京师相见。”使还,奏状,上意不怿。冬,十月,猛力病卒。上谓稠曰:“汝前不将猛力来,今竟死矣!”稠曰:“猛力与臣约,假令身故,当遣子入侍。越人道直,其子必来。”猛力临终,果戒其子长真曰:“我与大使约,不成失期,汝葬我毕,即宜登路。”长真嗣为刺史,如言入朝。上大悦曰:“何稠著信蛮夷,乃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