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2)[第2页/共3页]

文宗子师为左外兵郎中，摄祠部，尝白高阿那肱：“龙见当雩。”阿那肱惊曰：“那边龙见？其色如何？”师曰：“龙星初见，礼当雩祭，非真龙也。”阿那肱怒曰：“汉儿多事，强知星宿！”遂不祭。师出。窃叹曰：“礼既废矣，齐能久乎！”

齐师选长大有体力者为前队，又有苍头、犀角、大力，其锋甚锐，又有西域胡，善射，弦无虚发，众军尤惮之。辛酉，战于吕梁。将战，吴明彻谓巴山太守萧摩诃曰：“若殪此胡，则彼军夺气，君才不减关羽矣。”摩诃曰：“愿示其状，当为公取之。”明彻乃召降人有识胡者，使唆使之，自酌酒以饮摩诃。摩诃饮毕，驰马冲齐军。胡挺身出陈前十余步，彀弓未发，摩诃遥掷铣鋧，正中其额，应手而仆。齐军大力十余人出战，摩诃又斩之。因而齐军大败，尉破胡走，长孙洪略战死。

癸巳，齐以领军穆提婆为尚书左仆射，侍中、中书监段孝言为右仆射。孝言，韶之弟也。初，祖琫在朝，引孝言为助，除吏部尚书。孝言凡所进擢，非贿则旧，求仕者或于广会膝行跪伏，公自陈请，孝言气色扬扬，觉得己任，随事酬许。将作丞崔成忽于众中抗言曰：“尚书，天下尚书，岂独段家尚书也！”孝言无辞以应，唯厉色遣下罢了。既而与韩长鸾等共构祖琫，逐而代之。

齐自和士开用事以来，政体隳紊。及祖琫在朝，颇收举才望，表里称美。琫复欲增损政务，沙汰人物，官号服章，并依故事。又欲黜诸阉竖及群小辈，为政治之方，陆令萱、穆提婆议颇同异。琫乃讽御史中丞丽伯律，令劾主书王子冲纳赂。知其事连提婆，欲使赃罪相及，望是以并坐及令萱。犹恐齐主溺于近习，欲引后党为援，乃请以胡后兄君瑜为侍中、中领军；又征君瑜兄梁州刺史君璧，欲觉得御史中丞。令萱闻而怀怒，百方排毁，出君瑜为金紫光禄大夫，解中领军；君反璧镇梁州。胡后之废，颇亦由此。释王子冲不问。

夏，四月，己亥，周主享太庙。

壬子，周皇孙衍生。齐主游南苑，从官赐死者六十人。以高阿那肱为司徒。

帝尝问万年县丞南阳乐运曰：“卿言太子何如人？”对曰：“中人。”帝顾谓齐公宪曰：“百官佞我，皆称太子聪明睿智。唯运所言奸佞耳。”因问运中人之状。对曰：“如齐桓公是也：管仲相之则霸，竖貂辅之则乱，可与为善，可与为恶。”帝曰：“我知之矣。”乃妙简宫官以辅之。仍擢运为京兆丞。太子闻之，意甚不悦。

庚辰，齐主还邺。

壬午，周太子趕纳妃杨氏。妃，大将军随公坚之女也。

丙辰，齐使开府仪同三司王纮聘于周。

齐兰陵武王长恭，貌美而勇，以邙山之捷，威名大盛，军人歌之，为《兰陵王入陈曲》，齐主忌之。及代段韶督诸军攻定阳，颇务剥削，其所亲尉相愿问之曰：“王受朝寄，何得如此？”长恭未应。相愿曰：“难道以邙山之捷，欲自秽乎？”长恭曰：“然。”相愿曰：“朝廷若忌王，即当用此为罪，无乃避祸而更速之乎！”长恭涕零前膝问计，相愿曰：“王前既有功，今复得胜，声望太重。宜属疾在家，勿预时势。”长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用兵，恐复为将，叹曰：“我客岁面肿，今何不发！”自是有疾不疗。齐主遣使毒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