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2)[第1页/共3页]
琫日以益疏,诸宦者更共谮之。帝以问陆令萱,令萱悯默不对,三问,乃下床拜曰:“老婢应死。老婢始闻和士开言孝征多才博学,意谓善人,故举之。比来观之,大是奸臣。人实难知,老婢应死。”帝令韩长鸾检按。长鸾素恶琫,得其诈出敕受赐等十余事。帝以尝与之重誓,故不杀,解琫侍中、仆射,出为北徐州刺史。琫求见帝,长鸾不准,遣人推出柏阁,琫坐,不肯行,长鸾令牵曳而出。
三月,己卯,周太子于岐州获二白鹿以献,周主诏曰:“在德不在瑞。”
齐兰陵武王长恭,貌美而勇,以邙山之捷,威名大盛,军人歌之,为《兰陵王入陈曲》,齐主忌之。及代段韶督诸军攻定阳,颇务剥削,其所亲尉相愿问之曰:“王受朝寄,何得如此?”长恭未应。相愿曰:“难道以邙山之捷,欲自秽乎?”长恭曰:“然。”相愿曰:“朝廷若忌王,即当用此为罪,无乃避祸而更速之乎!”长恭涕零前膝问计,相愿曰:“王前既有功,今复得胜,声望太重。宜属疾在家,勿预时势。”长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用兵,恐复为将,叹曰:“我客岁面肿,今何不发!”自是有疾不疗。齐主遣使毒杀之。
长鸾弟万岁,子宝行、宝信,并开府仪同三司,万岁仍兼侍中,宝行、宝信皆尚公主。每群臣旦参,帝常先引长鸾顾访,出后,方引奏事官。若不视事,内省有急奏事,皆附长鸾奏闻。军国要密,无不经手。尤疾士人,朝夕宴私,唯事谮诉。常带刀走马,何尝安行,嗔目张拳,有啖人之势。朝士咨事,莫敢俯视,动致呵叱。每骂云:“汉狗大不成耐,唯须杀之!”
太子好昵近小人,左宫正宇文孝伯言于周主曰:“皇太子四海所属,而德声未闻。臣忝宫官,实当其责。且春秋尚少,志业未成,请妙简君子,为其师友,调护圣质,犹望日就月将。如或不然,悔无及矣!”帝敛容曰:“卿世载梗直,竭诚所事。观卿此言,有家风矣。”孝伯拜谢曰:“非言之难,受之难也。”帝曰:“君子岂复过卿!”因而以尉迟运为右宫正。运,迥之弟子也。
壬子,周皇孙衍生。齐主游南苑,从官赐死者六十人。以高阿那肱为司徒。
癸亥,黄法□克合州。吴明彻打击仁州,甲子,克之。
甲子,南谯太守徐槾克石粱城。蒲月,己巳,瓦梁城降。癸酉,阳平郡降。甲戌,徐槾克庐江城。历阳窘蹙乞降,黄法□缓之,则又把守。法□怒,帅卒急攻,丙子,克之,尽杀守兵。进军合肥,合肥朔旗请降,法□禁侵掠,抚劳守兵,与之盟而纵之。
赵彦深私问计于秘书监源文宗曰:“吴贼侏张,遂至于此。弟往为秦、泾刺史,悉江、淮间情事,今何术以御之?”文宗曰:“朝廷精兵,必不肯多付诸将;数千已下,适足为吴人之饵。尉破胡品德,王之所知。败绩之事,匪朝伊夕。国度报酬淮南,失之同于蒿箭。如文宗计者,不过专委王琳,招募淮南三四万人,民风相通,能得死力;兼令旧将将兵屯于淮北,足以恪守。且琳之于顼,必不肯北面事之,明矣。窃谓此计之上者。若不推赤忱于琳,更遣余人制肘,复成速祸,弥不成为。”彦深叹曰:“弟此策诚足制胜千里,但口舌争之旬日,已不见从。时势至此,安可尽言!”因相顾流涕。文宗名彪,以字行,子恭之子也。
乙巳,齐立右皇后穆氏为皇后。穆后母名轻霄,本穆氏之婢也,面有黥字。后既以陆令萱为母,穆提婆为娘家,号令萱曰“太姬”。太姬者,齐皇后母号也,视一品,班在长公主上。由是不复问轻霄。轻霄自疗面,欲求见后,太姬使禁掌之,竟不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