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3)[第2页/共3页]
俨令子宜表弹士开罪,请付禁推。子琮杂它文书奏之,齐主不审省而可之。俨诳领军库狄伏连曰:“奉敕,令领军收士开。”伏连以告子琮,且请覆奏,子琮曰:“琅邪受敕,何必更奏。”伏连信之,发京畿军士,伏于神虎门外,并戒门者不听士开入。秋,七月,庚午旦,士开依常早参,伏连执士开手曰:“今有一大功德。”王子宜授以一函,云:“有敕,令王向台。”因遣军士护送。俨遣都督冯永洛就台斩之。
十一月,丁巳,周主如散关。
庚午,帝启太后曰:“明旦欲与仁威早出猎。”夜四鼓,帝召俨,俨疑之。陆令萱曰:“兄呼,儿何为不去!”俨出,至永巷,刘桃枝反接其手。俨呼曰:“乞见家家、尊兄。”桃枝以袖塞其口,反袍蒙头负出,至大明宫,鼻血满面,拉杀之,时年十四,裹之以席,埋于室内。帝使启太后,太后临哭,十馀声,即拥入殿。遗腹四男,皆幽死。
周齐公宪自龙门渡河,斛律光退保华谷,宪攻拔其新筑五城。齐太宰段韶、兰陵王长恭将兵御周师,攻柏谷城,拔之而还。
癸酉,刘以华山王凝为太傅。
齐琅邪王俨以和士开、穆提婆等跋扈奢纵,意甚不平。二人相谓曰:“琅邪王目光奕奕,数步射人,向者暂对,不觉汗出;吾辈见天子奏事尚不然。”由是忌之,乃出俨居北宫,五日一朝,不得无时见太后。
太建三年辛卯,公元五七一年春,正月,癸丑,以尚书右仆射徐陵为左仆射。
三月,丁丑,大赦。
蒲月,癸亥,周使纳言郑诩来聘。
冬,十月,罢京畿府,入领军。
甲申,上享太庙。
乙卯,周主还长安。
周大将军郑恪将兵平越巂,置西宁州。
齐斛律光果出晋州道,于汾北筑华谷、龙门二城。光至汾东,与孝宽相见,光曰:“宜阳小城,久劳争战。今已舍彼,欲于汾北取偿,幸勿怪也。”孝宽曰:“宜阳,彼之冲要,汾北,我之所弃。我弃彼取,其偿安在!君辅翼幼主,位望昌大,不抚循百姓而极武穷兵,苟贪平常之地,涂炭疲弊之民,窃为君不取也!”
帝泣启太后曰:“有缘,复见家家;无缘,永诀!”乃急召斛律光,俨亦召之。
乙酉,上享太庙。
冬,十月,辛巳朔,日有食之。
光步道,令人走出,曰:“大师来。”俨徒骇散。帝驻马桥上遥呼之,俨犹立不进,光就谓曰:“天子弟杀一夫,何所苦!”执其手,强引之前,请于帝曰:“琅邪王幼年,肠肥脑满,轻为行动,稍长自不复然,愿宽其罪。”帝拔俨所带刀环,乱筑辫头,很久,乃释之。
夏,四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俨之除太保也,馀官悉解,犹带中丞及京畿。士开等以北城有武库,欲移俨于外,然后夺其兵权。治书侍御史王子宜,与俨所亲开府仪同三司高舍洛、中常侍刘辟强说俨曰:“殿下被疏,正由士开间构,何可出北宫入官方也!”俨谓侍中冯子琮曰:“士开罪重,儿欲杀之,何如?”子琮心欲废帝而立俨,因劝成之。
丁巳,齐使兼散骑常侍刘环俊来聘。
昭达又决龙川宁朔堤,引水灌江陵。腾出战于西堤,昭达兵倒霉,乃引还。
太后责问俨,俨曰:“冯子琮教儿。”太后怒,遣使就内省以弓弦绞杀子琮,使内参以库车载尸归其家。自是太后常置俨于宫中,每食必自尝之。
丙寅,齐以徐州行台广陵王孝珩录尚书事;庚午,又觉得司徒。癸酉,以斛律光为左丞相。
周晋公护使中外府参军郭荣城于姚襄城南、定阳城西,齐段韶引兵袭周师,破之。六月,韶围定阳城,周汾州刺史杨敷恪守不下。韶急攻之,屠其外城。时韶卧病,谓兰陵王长恭曰:“此城三百重涧,皆无走路;唯虑东直一道耳,贼必今后出,宜简精兵专守之,此必成擒。”长恭乃令懦夫千馀人伏于东南涧口。城中粮尽,齐公宪总兵救之,惮韶,不敢进。敷帅见兵突围夜走,伏兵击擒之,尽俘其众。乙巳,齐取周汾州及姚襄城,唯郭荣所筑城独存。敷,愔之族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