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3)[第1页/共3页]
光步道,令人走出,曰:“大师来。”俨徒骇散。帝驻马桥上遥呼之,俨犹立不进,光就谓曰:“天子弟杀一夫,何所苦!”执其手,强引之前,请于帝曰:“琅邪王幼年,肠肥脑满,轻为行动,稍长自不复然,愿宽其罪。”帝拔俨所带刀环,乱筑辫头,很久,乃释之。
周、齐争宜阳,久不决。勋州刺史韦孝宽谓其下曰:“宜阳一城之地,不敷损益,两国争之,劳师弥年。彼岂无智谋之士,若弃崤东,来图汾北,我必失地。今宜速于华谷及长秋筑城以杜其意。脱其先我,图之实难。”乃画地形,且陈其状。晋公护谓使者曰:“韦公子孙虽多,数不满百。汾北筑城,遣谁过之?”事遂不可。
齐琅邪王俨以和士开、穆提婆等跋扈奢纵,意甚不平。二人相谓曰:“琅邪王目光奕奕,数步射人,向者暂对,不觉汗出;吾辈见天子奏事尚不然。”由是忌之,乃出俨居北宫,五日一朝,不得无时见太后。
冬,十月,罢京畿府,入领军。
十仲春,丁亥,齐主还邺。
周晋公护使中外府参军郭荣城于姚襄城南、定阳城西,齐段韶引兵袭周师,破之。六月,韶围定阳城,周汾州刺史杨敷恪守不下。韶急攻之,屠其外城。时韶卧病,谓兰陵王长恭曰:“此城三百重涧,皆无走路;唯虑东直一道耳,贼必今后出,宜简精兵专守之,此必成擒。”长恭乃令懦夫千馀人伏于东南涧口。城中粮尽,齐公宪总兵救之,惮韶,不敢进。敷帅见兵突围夜走,伏兵击擒之,尽俘其众。乙巳,齐取周汾州及姚襄城,唯郭荣所筑城独存。敷,愔之族子也。
司空章昭达攻梁,梁主与周总管陆腾拒之。周人于峡口南岩筑安蜀城,横引大索于江上,编苇为桥,以度军粮。昭达命军士为长戟,施于楼船上,仰割其索。索断,粮绝,因纵兵攻安蜀城,下之。
三月,丁丑,大赦。
庚戌,齐遣侍中赫连子悦聘于周。
昭达又决龙川宁朔堤,引水灌江陵。腾出战于西堤,昭达兵倒霉,乃引还。
八月,己亥,齐主如晋阳。玄月,辛亥,齐以任城王湝为太宰,冯翊王润为太师。
乙未,周遣右武伯谷会琨等聘于齐。
周陈公纯等取齐宜阳等九城,齐斛律光将步骑五万赴之。
周齐公宪自龙门渡河,斛律光退保华谷,宪攻拔其新筑五城。齐太宰段韶、兰陵王长恭将兵御周师,攻柏谷城,拔之而还。
壬辰,邵陵公章昭达卒。
壬午,齐以琅邪王俨为太保。
士开威权日盛,朝士不知廉耻者,或为之假子,与富商大贾同在伯仲之列。尝有一人士参士开疾,值医云:“王伤寒极重,他药无效,应服黄龙汤。”士开有难色。人士曰:“此物甚换衣,王不须疑,请为王先尝之。”一举而尽。士开感其意,为之强服,遂得愈。
齐以广宁王孝珩为司徒,上洛王思宗为司空。复以梁永嘉王庄为开府仪同三司、梁王,许以兴复,竟不果。及齐亡,庄愤邑,卒于邺。
齐斛律光与周师战于宜阳城下,取周建安等四戍,捕虏千馀人而还。军未至邺,齐主敕使散兵,光以军士多有功者,未得慰劳,乃密通表,请遣使宣旨,军仍且进,齐朝发使迟留。军还,将至紫陌,光乃驻营待使。帝闻光军已逼,心甚恶之,亟令舍人召光入见,然后宣劳散兵。
玄月,乙巳,齐立皇子恒为太子。
己亥,帝自晋阳奉太后还邺,至紫陌,遇大风。舍人魏僧伽习风角,奏言:“立即当有暴逆事。”帝诈云“邺中有变”,弯弓缠弰,驰入南城,遣宦者邓长飆幽太后于北宫,仍敕表里诸亲皆不得与胡太后相见。太后或为帝设食,帝亦不敢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