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2)[第2页/共3页]
晋公护新得其母,未欲伐齐;又恐负突厥约,重生边患,不得已,征二十四军及摆布厢散隶秦、陇、巴、蜀之兵并羌、胡内附者,凡二十万人。冬,十月,甲子,周主授护斧钺于庙庭;丁卯,亲犒军于沙苑;癸酉,还官。
周人以步兵在前,上山逆战。韶且战且却以诱之;待其力弊,然后上马击之。周师大败,一时崩溃,投坠溪谷死者甚众。
晋公护本无将略,是行也,又非本心,故无功,与诸将顿首赔罪。周主慰劳罢之。
突厥寇齐幽州,众十馀万,入长城,大掠而还。
丙寅,周以柱国安武公李穆为大司空,绥德公陆通为大司寇。
初,周杨檦为邵州刺史,镇捍东境二十馀年,数与齐战,何尝不捷,由是轻之。既出轵关,独引兵深切,又不设备。甲辰,齐太尉娄睿将兵奄至,大破檦军,檦遂降齐。
南豫州刺史西丰脱侯周敷帅所部击之,至定川,与迪对垒。迪绐敷曰:“吾昔与弟戮力同心,岂规相害!今愿伏罪还朝,因弟表露心腑,先乞挺身共盟。”敷许之,方登坛,为迪所杀。
齐人留护母,使更与护书,邀护重报,来回再三。时段韶拒突厥军于塞下,齐主遣黄门徐世荣乘传赍周书问韶。韶以“周人反覆,本无信义,比晋阳之役,其事可知。护外托为相,实在主也。既为母请和,不遣一介之使。若据移书,即送其母,恐示之以弱。不如且外许之,待和亲果断,然后遣之未晚。”齐主不听,即遣之。
陈宝应据建安、晋安二郡,水陆为栅,以拒章昭达。昭达与战,倒霉,因据上流,命军士砍木为筏,施拍其上。会大雨江涨,昭达放筏冲宝应水栅,尽坏之,又出兵攻其步军。方合战,上遣将军余孝顷自海道适至,并力乘之。十一月,己丑,宝应大败,逃至莆口,谓其子曰:“早从虞公计,不至本日。”昭达追擒之,并擒留异及其族党。送建康,斩之。异子贞臣以尚主得免,宝应来宾皆死。
齐著作郎祖琫,有文学,多技艺,而疏率无行。尝为高祖中外府功曹,因宴失金叵罗,于琫髻上得之;又坐诈盗官粟三千石,鞭二百,配甲坊。显祖时,琫为秘书丞,盗《华林遍略》,及有它赃,当绞,除名为民。显祖虽憎其数犯法,而爱其才伎,令直中书省。
周报酬土山、隧道以攻洛阳,三旬不克。晋公护命诸将堑断河阳路,遏齐救兵,然后同攻洛阳;诸将觉得齐兵必不敢出,唯张标兵罢了。
周皇姑之归也,齐主遣报酬晋公护母作书,言护幼时数事,又寄其所着锦袍,觉得信验。且曰:“吾属千载之运,逢大齐之德,矜老开恩,许得相见。禽善草木,母子相依。吾有可罪,与汝分离!今复何福,还瞥见汝!言此悲喜,死而更苏。人间统统,求皆可得,母子异国,那边可求!假汝贵极王公,富过山海,有一老母,八十之年,飘然千里,灭亡朝夕,不得一朝暂见,不得一日同处,寒不得汝衣,饥不得汝食。汝虽穷荣极盛,灿烂人间,于吾何益!吾本日之前,汝既不得申其扶养,事往何论;本日今后,吾之残命,唯系于汝尔。戴天履地,中有鬼神,勿云冥昧,而可欺负!”
戊戌,齐主使兼散骑常侍刘逖来聘。
兰陵王长恭以五百骑突入周军,遂至金墉城下。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周师在城下者亦得救遁去,委弃营幕,自邙山至穣水,三十里中,军资东西,弥满川泽。唯齐公宪、达奚武及庸忠公王雄在后,勒兵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