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1)[第1页/共4页]
领军大将军可朱浑天和,道元之子也,尚帝姑东平公主,每曰:“若不诛二王,少主无自安之理。”燕子献谋处太皇太后于北宫,使归政皇太后。
辛酉,上祀南郊。齐高阳王湜,以风趣便辟有宠于显祖,常在摆布,执杖以挞诸王,太皇太后深衔之。及显祖殂,湜有罪,太皇太后杖之百馀;癸亥,卒。
帝谓王晞曰:“卿何为自同外客,略不成见?自今假非局司,但有所怀,随宜作一牒,俟少隙,即径进也。”因敕晞与尚书阳休之、鸿胪卿崔晞等三人,每日职务罢,并入东廊,共举录历代礼乐、职官及田市、征税,或不便于时而相承施用,或自古为利而于今废坠,或品德高俊,久在沉湎,或巧舌眩俗,妖邪害政者,悉令详思,以渐条奏。朝晡给御食,毕景听还。
六月,壬辰,诏葬梁元帝于江宁,车旗礼章,悉用梁典。
周世宗明敏有识量,晋公护惮之,使膳部中大夫李安设毒于糖饣追而进之。帝颇觉之,庚子,大渐,口传遗诏五百馀言,且曰:“朕子年幼,未堪当国。鲁公,朕之介弟,宽仁漂亮,海内共闻;能弘我周家,必此子也。”辛丑,殂。
丙申,瑱令军中晨炊蓐食以待之。时西南风急,琳自谓得天佑,引兵直趣建康。瑱等徐出芜湖蹑厥后,西南风翻为瑱用。琳掷火把以烧陈船,皆反烧其船。瑱发拍以击琳舰,又以牛皮冒蒙冲划子以触其舰,并熔铁洒之。琳军大败,军士灭顶者什二三,馀皆弃船登岸走,为陈军所杀殆尽。齐步骑在西岸者,自相蹂践,并陷于芦荻泥塘中;骑皆弃马脱走,得免者什二三。擒刘伯球、慕容子会,斩获万计,尽收梁、齐军资东西。琳乘舴艋冒陈走,至湓城,欲收合离散,众无附者,乃与妻妾摆布十馀人奔齐。
以中书令赵彦深代杨愔总机务。鸿胪少卿阳休之私谓人曰:“将涉千里,杀骐驎而策蹇驴,可悲之甚也!”
时庭中及两庑卫士二千馀人,皆被甲待诏。武卫娥永乐,武力绝伦,素为显祖所厚,叩刀俯视,帝不睨之。帝素吃讷,匆促不知所言。太皇太后令却仗,不退;又厉声曰:“奴辈即今头落!”乃退。永乐内刀而泣。
肃宗即天子位于晋阳,大赦,改元皇建。太皇太后还称皇太后;皇太后称文宣皇后,宫曰昭信。
齐军先守鲁山,戊午,弃城走,诏南豫州刺史程灵洗守之。
二王与平秦王归彦、贺拔仁、斛律金拥愔等冒昧入云龙门,见都督叱利骚,招之,不进,使骑杀之。开府仪同三司成休宁抽刃呵演,演使归彦谕之,休宁厉声不从。归彦久为领军,素为军士所服,皆弛仗,休宁方感喟而罢。演入,至昭阳殿,湛及归彦在朱华门外。帝与太皇太后并出,太皇太后坐殿上,皇太后及帝侧立。演以砖叩首,进言曰:“臣与陛下骨肉嫡亲,杨遵彦等欲独擅朝权,威福本身,自王公已下皆重足屏气;共相唇齿,以成乱阶,若不早图,必为宗社之害。臣与湛为国事重,贺拔仁、斛律金惜献武天子之业,共执遵彦等入宫,未敢刑戮。专辄之罪,诚当万死。”
齐葬文宣天子于武宁陵,庙号高祖,后改曰显祖。
齐丞相演以王晞儒缓,恐不允武将之意,每夜载入,昼则不与语。尝进晞密室,谓曰:“比贵爵诸贵,每见敦迫,言我违天不祥,恐当或有变起。吾欲以法绳之,何如?”晞曰:“朝廷比者冷淡亲戚,殿下匆促所行,非复人臣之事。芒刺在背,高低相疑,何由可久!殿下虽欲谦退,粃糠神器,实恐违上玄之意,坠先帝之基。”演曰:“卿何敢发此言,须致卿于法!”粃曰:“天时人事,皆无异谋,是以敢冲犯斧钺,抑亦神明所赞耳。”演曰:“拯难匡时,方俟圣哲,吾何敢私议!幸勿多言!”丞相处置中郎陆杳将出使,握晞手,使之劝进。晞以杳言告演,演曰:“若表里咸有此意,赵彦深朝夕摆布,何故初无一言?”晞乃以事隙密问彦深,彦深曰:“我比亦惊此声论,每欲陈闻,则口噤心悸。弟既发端,吾亦当昧死一披肝胆。”因共劝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