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2)[第1页/共4页]
魏右民郎阳平路思令上疏,觉得:“师出有功,在于将帅,得其人则六合唾掌可清,失其人则三河方为战地。窃以近年将帅多宠贵子孙,衔杯跃马,志逸气浮,轩眉攘腕,以攻战自许;及临大敌,忧怖交怀,雄图锐气,一朝顿尽。乃令孱羸在前以当寇,强健居后以卫身,兼复东西不精,进止无节,以当负险之众,敌数战之虏,欲其不败,岂可得哉!是以兵知必败,始集而先逃;将帅畏敌,拖延而不进。国度谓官爵未满,屡加宠命;复疑赏赉之轻,日散金帛。帑藏空竭,民财殚尽,遂使贼徒益甚,生民凋弊,凡以此也。夫德可感义夫,恩可劝死士。今若黜陟幽明,奖惩善恶,简练士卒,缮修东西,先遣辩士晓以祸福,如其不悛,以顺讨逆。如此,则何异厉萧斧而伐朝菌,鼓洪炉而燎毛发哉!”弗听。
将军成景俊攻魏彭城,魏之前荆州刺史崔孝芬为徐州行台以御之。先是,孝芬坐元义党与卢划一俱除名,及将赴徐州,入辞太后,太后谓孝芬曰:“我与卿姻戚,何如内头元义车中,称‘此老妪会须去之!’”孝芬曰:“臣蒙国厚恩,实无斯语。假令有之,谁能得闻!如有闻者,此于元义密切过臣远矣。”太后意解,欣然有愧色。景俊欲堰泗水以灌彭城,孝芬与都督李叔仁等击之,景俊遁还。
萧宝寅之败于泾州也,或劝之归咎洛阳,或谓不若留关中建功自效。行台都令史河间冯景曰:“拥兵不还,此罪将大。”宝寅不从,自念出师累年,糜费不赀,一旦覆败,内不自安;魏朝亦疑之。
魏东清河郡山贼群起,诏以齐州长史房景伯为东清河太守。郡民刘简虎尝无礼于景伯,举家亡去。景伯穷捕,擒之,署其子为西曹掾,令谕山贼。贼以景伯不怀旧恶,皆相帅出降。
初,侍御史辽东高道穆奉使相州,前刺史李世哲奢纵犯警,道穆案之。世哲弟神轨用事,道穆兄谦之家奴诉良,神轨收谦之系廷尉。赦将出,神轨启太后先赐谦之死,朝士哀之。
戊子,魏以皇甫度为太尉。
夏,四月,魏将元斌之讨东郡,斩赵显德。
葛荣围魏信都,自春及冬,冀州刺史元孚帅励将士,日夜把守,粮储既竭,外无救济,己丑,城陷;荣执孚,逐出住民,冻死者什六七。孚兄祐为防城都督,荣大集将士,议其存亡。孚兄弟各自引咎,争相为死,都督潘绍等数百人,皆叩首请就法以活使君。荣曰:“此皆魏之忠臣义士。”因而同禁者五百人皆得免。
己丑,魏大赦。
秦州民骆超杀杜粲,请降于魏。
十一月,丁卯,以护军萧渊藻为北讨都督,镇涡阳。戊辰,以涡阳置西徐州。
魏以尚书仆射长孙稚为行台以讨宝寅。
魏又遣将军元昭等众五万救涡阳,前军至驼涧,去涡阳四十里。陈庆之欲逆战,韦放以魏之前锋必皆轻锐,不如勿击,待其来至。庆之曰:“魏兵远来倦怠,去我既远,必不见疑,及其未集,须挫其气。诸君若疑,庆之请独取之。”因而帅麾下二百骑进击,破之,魏人惶恐。庆之乃还,与诸将连营而进,背涡阳城与魏军相持。自春至冬,数十百战,将士疲弊。闻魏人欲筑垒于军后,曹仲宗等恐腹背受敌,议引军还。庆之杖节军门曰:“共来至此,涉历一岁,糜费极多。今诸君皆无斗心,唯谋畏缩,岂是欲建功名,直聚为抄暴耳!吾闻置兵死地,乃可求生;须虏大合,然后与战。审欲班师,庆之别有密敕,本日犯者,当依敕行之!”仲宗等乃止。
魏以源子邕为冀州刺史,将兵讨荣;裴衍表请同业,诏许之。子邕上言:“衍行,臣请留;臣行,请留衍;若逼使同业,败在朝夕。”不准,十仲春,戊申,行至阳平东北漳水曲,荣帅众十万击之,子邕、衍俱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