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3)[第2页/共3页]
魏胡太后以天文有变,欲以崇宪高太后当之。戊申夜,高太后暴卒;冬,十月,丁卯,以尼礼葬于北邙,谥曰顺皇后。百官单衣邪巾送至墓所,事讫而除。
普惠又以魏主好游骋苑囿,不亲视朝,过崇佛法,郊庙之事多委有司,上疏切谏,觉得:“殖不思之冥业,损巨费于生民,减禄削力,近供无事之僧,崇饰云殿,远邀已然之报,昧爽之臣顿首于外,玄寂之众遨游于内,衍礼忤时,人灵未穆。愚谓修朝夕之因,求礻氏劫之果,未若收万国之欢心以事其亲,使天下战役,灾害不生也。伏愿淑慎威仪,为万邦作式,躬致郊庙之虔,亲纡朔望之礼,释奠成均,竭心千亩。量撤僧寺不急之华,还复百官久折之秩。已造者务令繁复速成,未造者统统不复更加。则孝弟能够通神明,德教能够光四海,节用爱人,法俗俱赖矣。”寻敕外议释奠之礼,又自是每月一陛见群臣,皆用普惠之言也。
太后为太上君造寺,绚丽埒于永宁。
魏主引见柔然使者,让之以藩礼不备,议依汉待匈奴故事,遣使报之。司农少卿张伦上表,觉得:“太祖经启帝图,日有不暇,遂令竖子游魂一方。亦由中国多虞,急诸华而缓蛮夷也。高祖方事南辕,未遑北伐。世宗述遵遗志,虏使之来,受而弗答。觉得大明临御,国富兵强,抗敌之礼,何惮而为之,何求而行之!今虏虽慕德而来,亦欲观我强弱;若使王人奉命虏庭,与为昆弟,恐非祖宗之意也。苟事不获已,应为制诏,示以高低之仪,命宰臣致书,谕以归顺之道,观其从违,徐以恩威进退之,则王者之体正矣。岂能够蛮夷兼并,而遽亏典礼乎!”不从。伦,白泽之子也。
乙亥,以临川王宏为司徒。
辛巳,以宏为中军将军、中书监,六月,乙酉,又以本号行司徒。
魏东益州氐反。
秋,七月,魏河州羌却铁忽反,自称水池王;诏以主客郎源子恭为行台以讨之。子恭至河州,严勒州郡及诸军毋得犯民一物,亦不得轻与贼战,然后示以威恩,使知悔惧。八月,铁忽等相帅诣子恭降,首尾不及二旬。子恭,怀之子也。
甲辰,大赦。
宏奢僣过分,殖货无厌。库屋垂百间,在内堂以后,关籥甚严,有疑是铠仗者,密以闻。上于和睦甚厚,殊不悦。佗日,送盛馔与宏爱妾江氏曰:“当来就汝欢宴。”独携故交射声校尉丘佗卿往,与宏及江大饮,半醉后,谓曰:我今欲实施汝后房。“即呼舆径往堂后。宏恐上见其货贿,色彩怖惧。上意益疑之,因而屋屋检视,每钱百万为一聚,黄榜标之,千万为一库,悬一紫标,如此三十馀间。上与佗卿屈指计,见钱三亿馀万,馀屋贮布绢丝绵漆蜜纻蜡等杂货,但见满库,不知多少。上始知非仗,大悦,谓曰:阿六,汝生存大可!乃更剧饮至夜,举烛而还。兄弟方更亲善。”
仲春,癸巳,安成康王秀卒。秀虽与上布衣昆弟,及为君臣,谨慎畏敬过于疏贱,上益以此贤之。秀与弟始兴王憺尤相和睦,憺久为荆州刺史,常平分其禄以给秀,秀称心受之,亦不辞多也。
初,洛阳有汉所立《三字石经》,虽屡经丧乱而初无丧失。及魏冯熙、常伯夫接踵为洛州刺史,毁取以建宝塔精舍,遂大抵颓落,所存者委于榛莽,道俗随便取之。侍中领国子祭酒崔光请遣官守视,命国子博士李郁等补其残破,胡太后许之。会元叉、刘腾反叛,事遂寝。
尚书奏复征民绵麻之税,张普惠上疏,觉得:“高祖废大斗,去长尺,改重称,以爱民薄赋。知军国须绵麻之用,故于绢增税绵八两,于布增税麻十五斤,民以称尺所减,不啻绵麻,故鼓励供调。自兹以降,所税绢布,浸复长阔,百姓嗟怨,闻于朝野。宰辅不寻其本在于幅广度长,遽罢绵麻。既而尚书以国用不敷,复欲征敛。去天下之大信,弃己行之成诏,追前之非,遂后三史。不思库中有大麻,而群臣共窃之也,何则所输之物,或斤羡百铢,未闻有司依律以罪州郡;或小有滥恶,则坐户主,连及三长。是以在库绢布,逾制者多,郡臣受俸,人求长阔厚重,无复准极,未闻以端幅有馀还求输官者也。今欲复调绵麻,抢先正称、尺,明立严禁,无得放溢,使天下知二圣之敬爱民惜法如此,则太和之政复见于神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