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3)[第1页/共3页]
魏主引见柔然使者,让之以藩礼不备,议依汉待匈奴故事,遣使报之。司农少卿张伦上表,觉得:“太祖经启帝图,日有不暇,遂令竖子游魂一方。亦由中国多虞,急诸华而缓蛮夷也。高祖方事南辕,未遑北伐。世宗述遵遗志,虏使之来,受而弗答。觉得大明临御,国富兵强,抗敌之礼,何惮而为之,何求而行之!今虏虽慕德而来,亦欲观我强弱;若使王人奉命虏庭,与为昆弟,恐非祖宗之意也。苟事不获已,应为制诏,示以高低之仪,命宰臣致书,谕以归顺之道,观其从违,徐以恩威进退之,则王者之体正矣。岂能够蛮夷兼并,而遽亏典礼乎!”不从。伦,白泽之子也。
仲春,癸巳,安成康王秀卒。秀虽与上布衣昆弟,及为君臣,谨慎畏敬过于疏贱,上益以此贤之。秀与弟始兴王憺尤相和睦,憺久为荆州刺史,常平分其禄以给秀,秀称心受之,亦不辞多也。
初,洛阳有汉所立《三字石经》,虽屡经丧乱而初无丧失。及魏冯熙、常伯夫接踵为洛州刺史,毁取以建宝塔精舍,遂大抵颓落,所存者委于榛莽,道俗随便取之。侍中领国子祭酒崔光请遣官守视,命国子博士李郁等补其残破,胡太后许之。会元叉、刘腾反叛,事遂寝。
魏宦者刘腾,手不解书,而多奸谋,善揣人意。胡太后以其庇护之功,累迁至侍中、右光禄大夫,遂干预政事,纳赂为人求官,无不效者。河间王琛,简之子也,为定州刺史,以贪纵闻名,及罢州还,太后诏曰:“琛在定州,唯不将中山宫来,自馀无所不致,何可更复叙用!”遂废于家。琛乃求为腾养息,赂腾金宝巨万计。腾为之言于太后,得兼都官尚书,出为秦州刺史,会腾疾笃,太后欲及其生而贵之。玄月,癸未朔,以腾为卫将军,加仪同三司。
辛巳,以宏为中军将军、中书监,六月,乙酉,又以本号行司徒。
普惠又以魏主好游骋苑囿,不亲视朝,过崇佛法,郊庙之事多委有司,上疏切谏,觉得:“殖不思之冥业,损巨费于生民,减禄削力,近供无事之僧,崇饰云殿,远邀已然之报,昧爽之臣顿首于外,玄寂之众遨游于内,衍礼忤时,人灵未穆。愚谓修朝夕之因,求礻氏劫之果,未若收万国之欢心以事其亲,使天下战役,灾害不生也。伏愿淑慎威仪,为万邦作式,躬致郊庙之虔,亲纡朔望之礼,释奠成均,竭心千亩。量撤僧寺不急之华,还复百官久折之秩。已造者务令繁复速成,未造者统统不复更加。则孝弟能够通神明,德教能够光四海,节用爱人,法俗俱赖矣。”寻敕外议释奠之礼,又自是每月一陛见群臣,皆用普惠之言也。
甲辰,大赦。
普惠复表论时政得失,太后与帝引普惠于宣光殿,随事诘难。
宏自洛口之败,常怀愧愤,都下每有窃发,辄以宏为名,屡为有司所奏,上每赦之。上幸光宅寺,有盗伏于骠骑航,待上夜出;大将行,心动,乃于朱雀航过。事发,称为宏所使,上泣谓宏曰:“我人才胜汝百倍,当此犹恐不堪,汝何为者?我非不能为汉文帝,念汝愚耳!”宏顿首称无之;故因匿法寿免宏官。
尚书奏复征民绵麻之税,张普惠上疏,觉得:“高祖废大斗,去长尺,改重称,以爱民薄赋。知军国须绵麻之用,故于绢增税绵八两,于布增税麻十五斤,民以称尺所减,不啻绵麻,故鼓励供调。自兹以降,所税绢布,浸复长阔,百姓嗟怨,闻于朝野。宰辅不寻其本在于幅广度长,遽罢绵麻。既而尚书以国用不敷,复欲征敛。去天下之大信,弃己行之成诏,追前之非,遂后三史。不思库中有大麻,而群臣共窃之也,何则所输之物,或斤羡百铢,未闻有司依律以罪州郡;或小有滥恶,则坐户主,连及三长。是以在库绢布,逾制者多,郡臣受俸,人求长阔厚重,无复准极,未闻以端幅有馀还求输官者也。今欲复调绵麻,抢先正称、尺,明立严禁,无得放溢,使天下知二圣之敬爱民惜法如此,则太和之政复见于神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