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2)[第1页/共4页]
戊子,立妃褚氏为皇后。
魏江阳王继上言:“高车顽昧,避役遁逃,若悉追戮,恐遂扰乱。请遣使,镇别推检,斩魁首一人,自馀加以慰抚。若悔过从役者,即令赴军。”诏从之。因而叛者常常自归。继先遣入慰谕树者。树者亡入柔然,寻自悔,相帅出降。魏主善之;曰:“江阳可大任也。”十仲春,甲寅,魏主自邺班师。
冲勤敏强力,久处要剧,案牍盈积,整天视事,何尝厌倦,职业修举,才四十而发白。兄弟六人,凡四母,少时颇多忿竞。及冲贵,禄赐皆与共之,更结婚善。然多授引族姻,私以官爵,一家岁禄万匹有馀,时人以此少之。
上闻王敬则反,收王幼隆及其兄员外郎世雄、记室参军季哲、其弟太子舍人少安等,皆杀之。宗子黄门郎元迁将千人在徐州击魏,敕徐州刺史徐玄庆杀之。前吴郡太守南康候子恪,嶷之子也,敬则起兵,以奉子恪为名;子恪亡走,未知地点。始安王遥光劝上尽诛高、武子孙,因而悉召诸贵爵入宫。晋安王宝义江陵公宝览等处中书省,高、武诸孙处西省,敕人各从摆布两人,过此依军法;孩幼者与乳母俱入。其夜,令太医煮椒二斛,都水办棺材数十具,须半夜,当尽杀之。子恪徒跣自归,二更达建阳门,剌启。时候已至,而上眠不起,中书舍人沈徽孚与上所亲摆布单景隽同谋少留其事。斯须,上觉,景隽启子恪已至。上惊问曰:“未邪?未邪?”景隽具以事对。上抚床曰:“遥光几误人事!”乃赐贵爵供馔,明日,悉遣还第。以子恪为太子中庶子。宝览,缅之子也。
敬则帅实甲万人过浙江。张瑰遣兵三千拒敬则于松江,闻敬则军鼓声,一时散走,瑰弃郡,逃官方。敬则以旧将发难,百姓担篙荷锸,随之者十馀万众;至晋陵,南沙人范修化杀县令公上延孙以应之。敬则至武进陵口,恸哭而过。乌程丘仲孚为曲阿令,敬则前锋奄至,仲孚谓吏民曰:“贼乘胜虽锐,而乌合易离。今若收船舰,凿长冈埭,泻渎水以阻其路,得留数日,台军必至,如此,则大事济矣。”敬则军至,值渎涸,果顿兵不得进。
魏赵郡灵王幹卒。
魏主以彭城王勰为宗师,诏使督察宗室,有不帅教者以闻。
冲雅性温厚,及收彪之际,亲数彪前后不对,横眉大喊,投折几案,御史皆泥首面缚。冲詈辱肆口,遂病发荒悸,言语错缪,时扼腕痛骂,称“李彪小人”,医药皆不能疗,或觉得肝裂,旬馀而卒。帝哭之,悲不自胜,赠司空。
庚寅,魏主将十万众,羽仪华盖,以围樊城,曹虎闭门自守。魏主临沔水,望襄阳岸,乃去,如湖阳;辛亥,如悬瓠。
玄月,己亥,魏主闻高宗殂,下诏称“礼不伐丧”,引兵还。庚子,诏北伐高车。
前中书令何胤,弃官隐居若邪山,敬则欲劫觉得尚书令。长史王梦熊等谏曰:“何令高蹈,必不从;不从,便应杀之。举大事前杀名贤,事必不济。”敬则乃止。胤,尚之之孙也。
蒲月,壬午,诏前军司马左昌隆、后军将军崔恭祖、辅国将军刘山阳、龙骧将军、马军主胡松筑垒于曲阿长冈;右仆射沈文季为持节都督,屯湖头,备京口路。恭祖,慧景之旅也。敬则急攻昌隆、山阳二垒,台军不能敌,欲退,而围不开,各死战。胡松引马队突厥后,白丁无器仗,皆惊散。敬则军大败,索马再上,不能得,崔恭祖刺之仆地,昌隆军客袁文旷斩之。乙酉,传首建康。是时上疾已笃,敬则匆促东起,朝廷震惧。太子宝卷令人上屋,瞥见征虏亭失火,谓敬则至,急装欲走。敬则闻之,喜曰:“檀公三十六策,走为上策,计汝父子唯有走耳!”盖时人讥檀道济避魏之语也。敬则之来,阵容甚盛,裁少日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