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1)[第1页/共4页]

刘牢之至枋头。杨膺、姜让谋泄，长乐公丕收杀之。牢之闻之，盘桓不进。

秦太子宏不能守长安，将数千骑与母、妻、宗室西奔下辨；百官逃散，司隶校尉权翼等数百人奔后秦。西燕主突入据长安，纵兵大掠，死者不成胜计。

蜀郡太守任权攻拔成都，斩秦益州刺史李丕，复取益州。

垂将北趣中山，以骠骑大将军农为前驱，前所假授吏眭邃等皆来迎候，高低如初，李乃服农之智略。

臣光曰：论者皆觉得秦王坚之亡，由不杀慕容垂、姚苌故也，臣独觉得不然。许劭谓魏武帝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使坚治国无失其道，则垂、苌皆秦之能臣也，乌能为乱哉！坚之以是亡，由骤胜而骄故也。魏文侯问李克吴之以是亡，对曰：“数战数胜。”文侯曰：“数战数胜，国之福也，何故亡？”对曰：“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御疲民，未有不亡者也。”秦王坚似之矣。

故南部大人长孙嵩帅所部七百馀家叛显，将奔五原。时拓跋寔君之子渥亦聚众自主，嵩欲归之；乌渥谓嵩曰：“逆父之子，不敷从也。不如归珪。”嵩从之。久之，刘显所部有乱，故中部大人庾和辰奉贺氏奔珪。

秦平原悼公晖数为西燕主冲所败，秦王坚让之曰：“汝，吾之才子也，拥大众与白虏小儿战，而屡败，何用生为！”三月，晖愤恚他杀。前禁将军李辩、都水使者陇西彭和正恐长安不守，调集西州人屯于韭园；坚召之，不至。

会稽霸道子好擅权，复为奸谄者所构扇，与太保安有隙。安欲避之，会秦王坚来求救，安乃请自将救之。壬戌，出镇广陵之步丘，筑垒曰新城而居之。

闰月，以广州刺史罗友为益州刺史，镇成都。

翟真自承营徙屯行唐，真司马鲜于乞杀真及诸翟，自主为赵王。营人共杀乞，立真从弟成为主；其浩繁降于燕。

三辅之民为冲所略者，遣人告密坚，请遣兵攻冲，欲放火为内应。坚曰：“甚哀诸卿虔诚！然吾猛士如豺狼，利兵如霜雪，困于乌合之虏，难道天乎？恐徒使诸卿坐自夷灭，吾不忍也！”其人固请不已，乃遣七百骑赴之。冲营放火者，反为风火所烧，其得免者什一二；坚祭而哭之。

长乐公丕在邺，将西赴长安，幽州刺史王永在壶关，遣使招丕，丕乃帅邺中男女六万馀口西如潞川，骠骑将军张蚝、并州刺史王腾迎之入晋阳。王永留平州刺史苻冲守壶关，自帅骑一万会丕于晋阳。丕始知长安不守，坚已死，乃发丧，即天子位。追谥坚曰宣昭天子，庙号世祖，大赦，改元大安。

邺中饥甚，秦长乐公丕帅众就晋谷于枋头。刘牢之入屯邺城，汇集亡散，兵复少振；坐军败，征还。

刘牢之攻燕黎阳太守刘抚于孙就栅，燕王垂留慕容农守邺围，自引兵救之。秦长乐公丕闻之，出兵乘虚夜袭燕营，农击败之。刘牢之与垂战，不堪，退屯黎阳。垂复还邺。

慕容冲即天子位于阿房，改元更始。冲有得意之志，奖惩任情。慕容盛年十三，谓慕容柔曰：“夫十人之长，亦须才过九人，然后得安。今中山王才逮人，功未有成，而骄汰已甚，殆难济乎！”

西燕主冲攻秦高阳愍公方于骊山，杀之，执秦尚书韦钟，以其子谦为冯翊太守，使调集三辅之民。冯诩垒主邵安民等责谦曰：“君雍州望族，今乃从贼，与之为不忠不义，何脸孔以行于世乎？”谦以告钟，钟他杀，谦来奔。秦左将军苟池、右将军俱石子与西燕主冲战于骊山，兵败。西燕将军慕容永斩苟池，俱石子奔邺。永，廆弟运之孙；石子，难之弟也。秦王坚遣领军将军杨定击冲，大破之，虏鲜卑万馀人而还，悉坑之。定，佛奴之孙，坚之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