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1)[第3页/共4页]
秋,玄月,庚寅朔,日有食之。
是时中常侍赵忠、张让、夏惲、郭胜、段珪、宋典等皆封侯贵宠,上常言:“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由是寺人无所惮畏,并起第宅,拟则宫室。上尝欲登永安候台,寺人恐瞥见其居处,乃使中大人尚但谏曰:“天子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虚散。”上自是不敢复升台榭。及封谞、徐奉事发,上诘问诸常侍曰:“汝曹常言党人欲为不轨,皆令监禁,或有伏法者。今党人更加国用,汝曹反与张角通,为可斩未?”皆叩首曰:“此王甫、侯览所为也!”因而诸常侍大家求退,各自征还宗亲、后辈在州郡者。赵忠、夏惲等遂共谮吕强,云与党人共议朝廷,数读霍光传。强兄弟地点并皆贪秽。帝使中黄门持兵召强。强闻帝召,怒曰:“吾死,乱起矣!丈夫欲尽忠国度,岂能对狱吏乎!”遂他杀。忠、惲复谮曰:“强见召,未知所问而就外自屏,有奸明审。”遂收捕其宗亲,没入财产。侍中河外向栩上便宜,讽刺摆布。张让诬栩与张角同心,欲为内应,收送黄门北寺狱,杀之。郎中中山张钧上书曰:“窃惟张角以是能发兵反叛,万民以是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后辈、婚亲、来宾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奉告,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县头南郊,以谢百姓,遣使者书记天下,可不须师旅而大寇自消。”帝以钧章示诸常侍,皆免冠徒跣顿首,乞自致雒阳诏狱,并削发财以助军费。有诏,皆冠履视事仍旧。帝怒钧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常有一人善者不!”御史承旨,遂诬奏钧学黄巾道,收掠,死狱中。
北中郎将卢植连战破张角,斩获万馀人,角等走保广宗。植筑围凿堑,造作云梯,垂当拔之。帝遣小黄门左丰视军,或劝植以赂送丰,植不肯。丰还,言于帝曰:“广宗贼易破耳,卢中郎固垒息军,以待天诛。”帝怒,槛车征植,减死一等;遣东中郎将陇西董卓代之。
朱俊之击黄巾也,其护军司马北地傅燮上疏曰:“臣闻天下之祸不因为外,皆兴于内。是故虞舜先除四凶,然后用十六相,明恶人不去,则善人无由进也。今张角起于赵、魏,黄巾乱于六州,此皆衅发萧墙而祸延四海者也。臣受戎任,奉辞讨伐,始到颍川,战无不克。黄巾虽盛,不敷为庙堂忧也。臣之所惧,在于治水不自其源,末流弥增其广耳。陛下仁德宽大,多所不忍,故阉竖弄权,忠臣不进。诚使张角枭夷,黄巾变服,臣之所忧,甫益深耳。何者?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国,亦犹冰炭不成同器。彼知君子之功显而危亡之兆见,皆将巧辞饰说,共长虚假。夫孝子疑于屡至,市虎成于三夫,若不详察真伪,忠臣将复有杜邮之戮矣!陛下宜思虞舜四罪之举,速行谗佞之诛,则善人思进,奸凶自息。”赵忠见其疏而恶之。燮击黄巾,功多当封,忠谮诉之。帝识燮言,得不加罪,竟亦不封。
何皇后性强忌,后宫王美人生皇子协,后毒杀美人。帝大怒,欲废后;诸中官固请,得止。
诏公卿以谎言举刺史、二千石为民蠹害者。太尉许彧、司空张济承望内官,受取货赂,其宦者后辈、来宾,虽贪肮脏浊,皆不敢问,而虚纠遥远小郡清修有惠化者二十六人,吏民诣阙报告。司徒陈耽上言:“公卿所举,率党其私,所谓放鸱枭而囚鸾凤。”帝以让彧、济,由是诸坐谎言征者,悉拜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