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争地[第2页/共2页]

高湛望着他，意味深长地应道，“怀旧虽好，但大哥也需晓得适可而止，方不至于落入与故交不异的地步。”

红裳话音未落，远处便有一支马队行来，从人群中劈开了一条窄道。为首的那人一骑抢先，玉树临风，剑眉入鬓，却面带郁郁神采，一双明眸苦衷重重地扫视街景，厚重的朝服难掩其下日趋肥胖的身形。

“我猜想也是，这闹市之地，又毗邻皇子府邸，如此旺铺，必然是世人争夺的肥肉。”子歌握着茶杯，唇角抿起，“但梁大人的帖子既到了手里，我们还是得用上，过几日差人去寻那地主，奉告我们的来意，就当作不知此处已被租出。”

“杨主进京，京中青鸾报皆传令下去了，天品的耳目，你可要见几个？”红裳问道。

“隽隽方才带返来的，说是遇见了家里的主子，在楼下候着多时了。”红裳解释道，“这糕点做得甚是精彩，想来多数是……”

“无妨，敌明我暗，并且这也更是一个提示：此番进京，需步步为营、谨慎谨慎，切忌粗心。”

手搓梅子笑迎人，欲语又休无穷思。

“饶是如此，大哥该欢畅才是，幽州灾情若解，百姓也能少受几日痛苦。”

子歌的目光在那串名字上打了个转，便留意到，有一块牌子方才被取了下来，数量那栏空出了一块。

高祯轻哼一声，没有答复，两人便就此分道扬镳，车轮滚滚，马蹄声碎。子歌久久凝睇着那道身影，眼角有泪，泫然欲滴。

高祯扫了他一眼，淡淡答道：“我只是一闲散人尔，喜怒但随情意。赈灾一事，还需二弟多费些心力，方能解百姓燃眉之忧。”

“大师伙儿且随便检察，这都城里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好马，小店里都有。”他个子虽小，却声如洪钟，“如有合情意的，让伴计牵过来看看牙口，到外口试上两圈，包您对劲。”

待子歌回到下榻的天然居，红裳已等待多时了。

“既然如此，此处为何有价无市？你莫不是拿我寻高兴吧？”子歌抬手一指那墙上的空缺处，杂役便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为续。所幸店东闻声而来，斥责了他几句，然后回身冲子歌奉承一笑。

“女人，实在对不住。方才澄江王路太小店，将最后几匹河曲马挑走了。”他固然满脸堆笑，语气却非常自大，“您看店里可有其他的马入得了眼？我能够给女人一个好代价。”

“西南马便也能够充数了……你把马牵来给我看看。”

“我晓得的。”子歌盈盈一笑，语气必定。

子歌漫不经心肠拈了一枚定胜糕，送入口中，悄悄咀嚼。脸上先是惊奇，而后渐渐暴露了一丝笑容。

子歌点头，眉头却仍然舒展：“待会让季大哥上来一趟，我有一些事情，需求奉求他帮手。”

“店家，这河曲马现在坊中可另有？”子歌出言问道，“家中驽马半道上伤了腿，想趁早换一匹，以免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