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离[第2页/共2页]

“彻夜要多加留意。澄江王与卢刘二人，皆非等闲之辈，莫被看破了身份。”娘话锋一转，面露忧色。

娘的手里，拿着一支华丽雍容的金步摇，形状鲜明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自那夜见过以后，子歌始终难以健忘。

“歌儿自有分寸，‘林安歌’这个名字用了这些年，从未漏出过马脚。”子歌虽如许说，但那日与高湛初见，她便知此人是个难缠的敌手。那道核阅的眼神，想起来还是让她心惊。

“娘，我晓得你对我私行求得澄江王的请柬多有不肯，但我必然会庇护好本身的。”子歌握住她的手，撒娇道，“歌儿的聪明才干是跟娘学来的，娘莫非还不放心吗？”

有人敲了敲房门，是红裳，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严峻。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娘的教诲，歌儿一向服膺在心。”

“我与杨姑姑，但是长得很类似？”

“娘……你不是说过，愿我谨言慎行、安然度日吗？”子歌问道。

“这支发簪是当年我离宫前，皇后交予我的。对于青鸾报而言，见之如见杨主。当年便是多亏了它，我带着你展转他乡时获得很多同门互助，才气顺利躲过追兵，终究在绫罗城安设下来。”娘轻咳了几声，声音有些沙哑，“畴昔你尚年幼，我便替你代理着各种谍报事件，现在你既已懂事，便要开端为杨家掌舵了。杨后十八岁便已上阵杀敌，立有军功，我的歌儿固然无缘上阵，却仍然能够借此机遇，成一番功业。”

“娘，如此重担……歌儿还盼你能多代管些光阴呢。”子歌握着那金步摇，温热细致的触感，仿若一支燃烧多年的火把。

“既是血亲，端倪间天然有些近似，但杨后的气质更让民气服，如临水照花。”娘悄悄抚着她的背，“你尚稚嫩了些。但假以光阴，歌儿必会如她普通风韵绰约，大有作为。”

子歌没有说话，只是果断地点了点头。发簪在手，微微发沉，一如她此时的表情。

子歌悄悄把头靠在娘的膝上，像儿时一样。娘却一时无言，只是悄悄地抚着她脖颈间的碎发。

“如许就够了，不然便抢了红裳姐姐的风头。其他的发式，待我及笄后，娘能够再手把手地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