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赏乐[第1页/共2页]
“刘豫章,你又喝醉了。”子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晓得方才他在雅乐会上又灌下了很多酒,内心莫名地涌起几分怒意。
子歌凝睇着天上的满月如盘,一时有些欣然思乡。
两人就着朗朗月色,在府中安步闲谈。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那处设有流觞曲水的凉亭。粼粼月色,映照着空中的水沟,如一道澄明的白练,又好似那夜宫宴上莲儿手里翻飞的银纱。
她方才回过甚,便感受本身被一股庞大的力量撞到了一旁,冰冷的流水顿时溅了她一身。莲儿惊声尖叫着想躲开,那团撞开了子歌的黑影便又向她扑去,将她一样推倒在地。
子歌瞥了一眼仍在局中的几人,无法地点了点头。
那人不知身后仍有追兵,这一招去势又非常凶恶,子歌料定他在空中避无可避。没想到,他却以一种非常诡谲的身法,四两拨千斤,轻松地化解了子歌的守势,随即轻飘飘地落在了石板路上,双手抱胸,饶有兴味地看着子歌。
满月圆缺,半年光阴殆尽,她离本身的家仇国恨却仍隔着遥遥的间隔。今夕何夕,不知哪日才气有沉冤昭雪的一天?
“是啊。那些奉上门来的女子,哥哥向来都不上心。”莲儿倒是当了真,一脸正色地说道,“我和他磨了几日要出门,他都不肯意,你只消说一声他便承诺了。贰内心是真的有你的。”
莲儿冲她豁然一笑,牵起了子歌的手:“这内里闷得慌,他们又各玩各的。你陪我到院子里转转可好?”
“你就连一个再次请教的机遇也不肯给我?”
那人的身法绝佳,但子歌的体力亦是不弱。追过了两所房舍以后,那人终究回身落入了天井中,想由防卫最亏弱的角落翻墙出府。子歌见他并未配带刀具,身量略轻,仿佛与本身相差不远,便欺身上前,趁其落地时下盘不稳,一脚踢向他腰间。
“整天沉湎于酒色当中,你不感觉有愧乃父之志吗?”
听到这声绵软的惊呼,子歌心下顿时了然。她收了招数,轻哼一声,站在原地不再说话。那人冷静看了她一眼,然后旋身自院墙翻了出去,行动洁净利落。
莲儿转动动手中的酒杯,余光却偷偷打量着坐在劈面的刘豫章,子歌在心中悄悄叹了口气。方才她操琴时,几个从凤台坊来的舞姬在堂中翩翩起舞,娇媚翩跹,曲终以后,她们便天然地分离坐在席间。现在,一个面庞圆润姣好的女子正为刘豫章斟酒,脸上带着淡淡的绯红。
他没有推测这招变数,只来得及躲开此中一击,另一击则结健结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莲儿心有沉闷,将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侧过脸对子歌说道:“姐姐,你说……他为何迟迟不插手武试?”
子歌侧耳听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复,却听莲儿又絮絮地说了下去:“方才在里屋,他对我既恭敬又有礼,我还觉得他对我也成心……可现在他有才子在旁,我俄然又感觉离他特别远……”
子歌陪侍于莲儿身侧,冷眼瞧着席间一派欢畅平和之意。穆离轩推让不过卢浚逸的美意,与七八人一起玩起了投壶。他固然自称新手,却已驾轻就熟地连连投中数轮,惹得他身边的梁忠植抚掌喝采。
“哎哟!”
她悄悄一叹。夜冷风疾,沉寂中却又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张力。子歌心中总有一片阴云挥之不去,在听莲儿提及船上落水一事时,她便狐疑背后能够有人在侵犯。官船即便远航在外,船面上也定不会湿滑至于让人落水,想来或许莲儿当时饮了些酒、在船上又有些不适,以是未曾留意到身后那只不怀美意的手罢了。